唐宝茵无奈地摊手:“人是不少,可和我不来电我有什么办法!”
陆言谨噗嗤笑:“不就结婚这天帮点忙、跑个腿,和你来不来电有毛关系?”
“哎呀别提了!我家那些姐妹,一个个自恃清高的,我都跟她们说不到一块儿去。而且僧多粥少,伴娘顶多找俩到三个,她们人那么多,你们说我找谁好?找这个吧那个有想法了,找那个吧这个又说我偏心。得!干脆谁也不找,爱咋想咋想。反正平日里也没少听她们抱怨……”
“那你今天可要瞪大眼睛瞅好咯,薇薇的那些朋友、同学,个个都比我们年轻半轮,随便拎出谁,都是没结婚的。”周悦乐笑眯眯地给唐宝茵出主意,“趁机打好关系,以后想找哪个帮忙都不成问题。”
“好主意!”唐宝茵的眼睛都亮了,激动地握住禾薇的手,“薇薇薇薇,我真的可以吗?”
“可以什么?”贺大少来问媳妇儿准备的怎么样了,推门进来就看到这一幕,还听到一句特别容易让人误会的台词(如果把唐宝茵换成男人的话),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知情的女人们忍俊不禁地笑了。
“好了好了,该让薇薇换礼服了。再磨叽下去,某人要冲进来抢新娘了。”周悦乐率先起身道。
禾母早就把喜服准备好了,不过在换衣服之前,得先给闺女净脸、梳头。
尽管脸上已经化好妆、头发也已经盘起,但这是清市那边的风俗,闺女出嫁,当娘的要绞一条温热的毛巾,细细给闺女洗把脸,然后拿梳子从头顶心梳到发梢,边梳边念:“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有尾,富富贵贵……”
禾母念着念着,眼眶已然泛红。
禾薇也早已忍不住眼泪汪汪。
周悦乐几个见状忙跟着劝:“不哭不哭,大喜日子呢,哭了就不吉利了。”
贺擎东抿抿唇,正想上前安慰小媳妇几句,被身后的贺迟风扯了一把:“人母女俩正道别呢,你别去打岔。这都是必经程序,着什么猴急!”
贺大少一个趔趄,回头幽幽瞥了他小叔一眼,心说这会儿倒是淡定的很啊,当年娶我小婶的时候哭成狗的是谁?
那厢,念完梳头歌的禾母,硬生生地把几欲夺眶而出的泪珠儿逼回眼底,欣慰地看着闺女说:“行了,换上衣服出去吧!外头客人来了不少了,总不见新娘子出去招待怎么行。”
禾薇也正有此意。尽管老爷子一再说没事儿,外头有他兜着没人敢碎嘴。可到底不是前世的永庆年间了(新娘子盖头一蒙,压根不需要在众人跟前露脸),现代结婚,你说哪对儿新人只出来个新郎官意思意思的?即使采取的是古色古香的中式婚礼,新郎新娘齐现喜宴厅门口接待各路宾客那是礼貌、是尊重。
换上了美的一塌糊涂的大红绣花礼服,唐宝茵两眼冒金光地围着禾薇转了一圈又一圈,虽说不是第一次见禾薇穿这身嫁衣了(前两天试穿就见过一次),但还是觉得惊艳。嘴里止不住赞叹:“漂亮!太漂亮了!看得我都心痒痒了。”
“好办啊,让你家阿智来我们毓绣阁订做吧,我给打六折。兄弟嘛,必须良心价。”顾绪眯着狭长的狐狸眼笑着道,“那,不许比照小禾让我白送啊。小禾那是我媳妇的宝贝徒弟,从辈分上来说,我可是他师爹,除非你也想喊我一声师爹,那我肯定送你一套,哈哈!”
唐宝茵翻了个白眼,不知想到什么,抿唇乐着冲贺擎东喊:“哎,阿擎,那照狐狸顾的意思,你娶了薇薇,你也得跟着薇薇喊他师爹咯?”
“是吗?”贺大少眉一挑,斜眼睥顾绪。
顾绪忙摇头:“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心里狠狠抽了一记,要真让贺大少喊,他还怕折寿呢。
唐宝茵见状哈哈大笑。
起他人也都笑开了。
“很荣幸愉悦了各位。”顾绪拱了拱手,拉走同样笑不停的周悦乐,故意说,“你们这帮没眼力劲的,一直堵在这里干嘛?又不到闹洞房的时候。尤其是你啊唐宝茵,这时候傻乐傻乐的,等你和阿智结婚的时候,被人堵着不让你俩见面,看你还乐不乐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