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机灵的小伙子唯恐闹得一发不可收拾,当即报了警。
于是,第二天禾母上街买菜时,听来了一则新闻:“听说城郊结合部那边,昨晚一家三口打架,男的缝了七针,女的拿菜刀砍自己丈夫被拘留了……”
禾父听得直抽嘴,忍不住咕哝:“这谁家的婆娘啊,也忑狠了。”
“管她谁家的……不过我猜啊,肯定是那男的做了啥亏心事,做老婆的被逼急了,这才拿刀砍人,要不然谁愿意蹲局子啊……”禾母边理菜边一本正经地分析,“所以老禾呀,这亏心事可不是那么好干的,要担风险滴,唔,哪天你要是也敢这样,我一气之下没准也拿菜刀……”
说着,禾母意味深长地拿眼角瞥了眼禾父的裤裆。
禾父:“……”
在一旁捧着海碗喝每日一碗五谷杂粮的禾薇,“噗”地喷了刚喝到嘴里的豆浆……
悠闲的待产日子,一晃就去了三个月。
七月才出头,禾母就已经把闺女的出嫁物什准备妥当了。
之后半个月,想到合适的再往上添,添得禾薇直抽嘴:“妈,这么多东西怎么带啊。我们是坐飞机,不是包飞机。”
“很多吗?”禾母退后一步,打量了一圈收拾了小俩月的行李,不得不承认,确实有点多,可一想到这是闺女嫁人,不是寻常地北上探亲,带少了被男方的亲戚瞧不起怎么办?再说了,她已经精简又精简了,一些生活上的用品,系上红绳后直接放隔壁婚房了。带去京都的充其量就一些值钱的金器首饰、衣服鞋包。
“安啦,妈心里有数,哪些该带、哪些用不着带,保准把你的婚事操办得妥妥当当的。你管自己歇着去吧,啊!这儿妈会搞定。放心,肯定不让机场把我们一家赶出来……”
禾母阿沙力地一挥手,把闺女赶出临时充当嫁妆室的麻将室,继续埋头归整。
禾薇屁股才挨上她爹从店里搬来的样品躺椅,许惠香和黎明月上门了。
她俩也就在禾薇家吃饭时见过几次,谈不上熟,也没约好,只是在大门口碰巧撞上 添妆来的!
看着两位衣着得体的中年贵妇,手提精美的行李箱,禾薇抽出去的嘴角有收不拢的节奏。
“嘿,小妞!别这么瞅着我,我是你干妈,哪家做干妈的不在干闺女结婚的时候表示一番的?”许惠香笑着说。
黎明月也抿着唇笑眯眯地道:“我尽管不是你干妈,但我能和你赵叔在一起,也有你一半功劳,所以这礼不能不收,你要我今天把礼提回去,以后我可就再不也上门了啊。”
得!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禾薇还能咋地吧。
倒反是禾母,因为知道清市嫁女的这个风俗,大大方方地收下了。横竖年年都有来往,将来她们芽儿也要结婚做大事,总有机会还回去的。
其实不止许惠香和黎明月,之前也有不少人来禾家送贺礼了,譬如水果店老板娘、老吴媳妇、陶德福和他夫人等,禾薇和她娘细细把礼金记在了本子上,将来要还的。
只是许惠香和黎明月送得实在有些多,不止封了个五位数的大红包,还不约而同提来一箱添妆金器。
许惠香送的是千足金九件套,包括幸福金鞋、全副金梳、欢喜算盘、安居金尺、龙凤剪刀、如意金秤、富贵金斗、圆满金镜,寓意幸福美满、天长地久。
禾薇不是没接触过婚庆九件,上回霓裳结婚,她和禾母去金店挑的也是类似的金九件。只是干娘送的也太厚重了,九件金饰加起来足有两百多克。想她上回送霓裳的不过就五六十克,就要价两三万,干娘送的金九件,岂不是十万都不定打得住?
再看黎明月送的翡翠白菜,禾薇曾在赵世荣的店里看到过,依稀记得标价二十多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