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决策一出来,最满意的当属朱敏了。她本来就已经没再抱“进贺家大门”的希望了,用那么个弱鸡似的丫头片子换一笔钱,能不同意么。
罗美萍心里抱怨:要是个大胖小子就好了,来了个丫头片子……可老爷子拍板,谁也不敢反驳。何况这件事上,她也犯了错。
大伙儿都以为这件事能不声不响地解决掉,却在胡慧那里掉了链子。
胡慧不同意。
“凭什么!又不是我生的孩子,凭什么要喊我妈?!我不要!想要孩子我不会自己生啊?”尤其是朱敏那个挨千刀的贱女人生的,休想冠到她名下!休想!
“那你倒是生啊!”罗美萍冷笑。
难得好声好气地找儿媳妇提这个事,结果才开口就被反驳了。做婆婆的威严何在!
罗美萍眼一瞪,气势大开:“你要生得出来,会闹出这些个腌 事吗?可怜我们曜南,被你个恶婆娘逼得有家不能回,住在山旮旯里吹冷风。”
被婆婆戳了无数下心窝的胡慧,一阵心塞。生不出孩子恐怕是她重生后最大的痛了。可饶是如此,她依然不肯收养朱敏生的孩子。
罗美萍骂也骂了,闹也闹了,都没劝通。儿媳妇不管用,找儿子落实这个事,结果儿子也一声不吭表示不怎么想养,许是被朱敏整的有心理阴影了,即便孩子是他亲生的,他还是没办法接受。罗美萍于是只好来找老爷子讨主意。
好好的心情被这事一搞,又闹心了,老爷子吹吹胡子,挥手道:“那就先留在尼姑庵里寄养一阵子吧。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看他们什么时候来求我养这个孩子。”
说完,转身照着宾客名单,乐呵呵地挨个拨电话通知大孙子办喜宴的事。
罗美萍怨念丛生地回家了,顺便带去了禾薇怀孕的消息,故意在儿媳妇跟前说:“瞧瞧,人禾薇能干不?喜酒还没办呢,肚子就揣上了。难怪老爷子一说到她就眉开眼笑,人就是有哄老人开心的本事。再看看你,自己不会下蛋,外头匀来的蛋白白让你孵你都不愿,将来有你受的……”
胡慧咬着后牙槽,说不出一句辩驳的话,谁让婆婆说的都是事实呢。只是心为何那么痛。原以为重生一次,定会比前世过得好,可为什么漫长的人生之路才走了这么点,就让她心累得快过不下去了……
禾薇自打确诊了怀孕,整个生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以前她娘是巴不得她蹦蹦跳跳,有楼梯多好啊,每天起码得上下往返个两三趟。省得一天到晚坐那里绣花看书半天不动。现下好了,上下楼怕她不下心滑跤,愣是把她的卧室搬到了楼下,说是这样困了方便睡觉。
了个 。
不过也是啦,她这段时间她特别容易犯困:吃过早饭没多久,就歪在沙发上睡着了。午觉起来没多久,耳朵听着她娘念叨“怀胎要注意什么”、“哪个能吃、哪个不能吃”等等,脑袋早就犯浑地找周公下棋去了。
所以,卧室挪到楼下,对她来说便利不少。困了走几步、往床上一歪,立马进入梦乡。到点了,她娘会进来喊醒她,免得睡多了,晚上不容易睡着。
再就是饮食被限制得够呛:这个不能吃、那个要少吃最好别吃……能吃的,她娘三天两头炖给她吃,一个月不到,都快吃吐了。不能多吃的她娘也管的非常劳,眼角瞄到她在吃这个,立马跳起来问:“今儿没吃过吧?吃过了就不能再吃了啊。再喜欢也不行!必须忍住!等孩子生完了想吃多少都随你,就是现在不行!”
吓得她手一抖 美食掉地上了。怨念啊!
再一个显著变化就是:
和已经回京都的贺少将煲爱情电话粥时,开篇从昔日的“想我了?”抑或是“想你了!”替换成了如今的“今天感觉怎么样?”、或者是“孩子没闹你吧?”
由此可看,孩子已经成了她身边最最最重要的话题没有之一,重要程度已经赶超她这个孕妇。
“胡说!”贺大少听媳妇撅着小嘴儿(纯属脑补)发了一通“你不关心我、只关心孩子”的牢骚,哭笑不得。要不是媳妇儿不在眼前,他肯定屈指弹她一记额头,“瞎想什么哪!孩子之所以重要,那是因为你是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