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儿不是说想吃菜卤蒸梅童吗?今儿运气好,平时这个点去渔码头,基本挑不到这么大的梅童雨,都被鱼贩子抢走了。今天太巧了,前面一拨刚散,你爸认识的一个老师傅的渔船回来了,还没下船就看到我,让我第一个挑。”禾母 瑟地说着,掀开菜篮上挡太阳的薄棉布,给闺女展现她今儿早上的大收获,“瞅瞅!今朝的梅童大不?一条抵得上往日买的两三条,价格还不贵,嘿嘿嘿,赚了赚了……”
禾薇闻到新鲜梅童鱼带来的海腥味,喉口一酸,有种想吐的感觉,赶忙把菜篮子递回给她娘,转身跑进卫生间。
“呕 ”
“怎么了这是?”禾母担心地跟在闺女身后来到卫生间,“无缘无故怎么吐了?妈留在灶上的粥和鸡蛋饼吃了吧?都是早上新鲜做的,不可能吃坏啊……”
禾薇朝她娘摆摆手,艰难地忍下呕吐的欲望,指指她娘手里的菜篮子,说:“妈,我是闻到梅童鱼的腥味就想吐……呕……”转身又抱着马桶吐开了。
“啊?闻着味儿就想吐?那我先把鱼放厨房去。”禾母急忙把菜篮子送进厨房,折回来时灵光一闪,心里一记咯噔,小跑着冲进卫生间,问正在漱口的闺女:“那啥,不会是有了吧?你和阿擎不会没做措施吧?”
禾薇:“……”
愣神之后,想到自己的生理期,坏了!
贺大少陪媳妇儿在空间种完果苗,出来后顺便扛着锄头去丈母娘家后院除草、松地,一小片菜地转悠下来,媳妇儿还没出来,心觉奇怪,不是说去冲壶果汁就出来的吗?怎么草都除完了、地也松遍了还没出来?遂把锄头放进杂物间,擦着汗回到屋里。
见丈母娘陪着宝贝媳妇坐在沙发上,前者小声说着什么,后者耷拉着脑袋好似在反省,心下一阵狐疑,走过去搭腔:“妈你回来了?”
要搁以往,丈母娘指定站起来,说不了几句就会借口去厨房忙活,把空间留给他们小俩口,可今天却没有,而是目光幽幽地瞥了他一眼,那种眼神是前所未有地让他心里发毛。不禁更奇怪了。深深瞅了眼低着头、红着耳朵尖的小媳妇,想了想,走过去在她另一边坐了下来,握住她手,柔笑着打趣:“怎么了?不会是惹妈生气了吧?”
禾薇噘噘嘴,鼓着腮帮子偏头瞪他。
禾母在一旁嘀咕了句:“一个巴掌拍不响……”
拍了拍大腿起身说,“算了,妈做饭去了,你们俩的事,你们自己看着办!”
实则抱着电话找老禾同志想对策去了:“禾建顺!你闺女有了!你说咋办嘛!”
还在厂里验货的禾父听得一头雾水:“有什么了?”
“孩子 ”禾母没好气地吼道。
这好了,客厅里的小俩口也听见了。
贺擎东一怔,继而欣喜地看向怀里的小妮子:“怀孕了?真的假的?”
禾薇翻了个白眼:“你假一个给我试试。”
贺大少的嘴角咧到耳朵根,搓着手差点抱着宝贝媳妇来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圈,好不容易才克制住,缓过神,小心翼翼地搂着媳妇儿问:“怎么发现的?刚不是还好好的么?糟糕!之前还蹲着种树呢,要不要紧?我记得你大姐怀上时,卧床安胎了好一阵,你还跑上跑下的折腾……算了,我去把车开上来,你坐这别动,等我过来,乖,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话音刚落,人已经瞅不见了。
禾薇扶额。
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第一反应不该是要不要这个孩子吗?他怎么就直接蹦到待产程序了?好吧,他不是一般人,他是贺少将!
禾母抱着座机的无线话筒,好不容易才把榆木疙瘩的丈夫点明白,从厨房出来,看到毛脚女婿护犊子似地护着闺女上车,说是陪她去医院产检,一肚子怨气立马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