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体不舒服!我想见我妈!”
傅灵拼命地拍着铁栅栏,要求见亲人。却被告知短时间不允许任何人探她的监。
“凭什么呀!”她下意识地想要跳脚,却被沉甸甸的脚镣拖得脚背一阵疼,“哪个规定连探监都不许的?当心我告你们!我不管!我衣服不够穿了、钱不够花了,不然你们给我准备啊!总之别想冻死我!”
监狱还真的派人提溜了一袋子棉衣扔进来,至于她要求的钱,“对不起,监狱里不允许货币交易,你需要什么,打报告申请。”
傅灵拨了拨那一麻袋的棉衣,差没吐血。这都什么衣服呀,积压了好几年的烂棉服吧?闻上去一鼻子霉味。郁卒地尖叫:“啊啊啊 ”
女儿在牢里嫌这嫌那、大发牢骚,当娘的郝彩珠也一刻没闲着。
起初听说闺女被送去了专门关神经病的医院,吓得魂都散了,完了又接到通知,说是闺女在医院里打伤了人,需要家长赔偿,可她交完罚金哪里还有多余的钱啊,不得已,硬着头皮找上前任小姑子的家,抹着眼泪求她帮帮忙。
前任小姑子哪是什么好说话的主,尽管看在侄亲的份上,垫了这笔钱,可到底嫌侄女儿给她丢脸,脸色难看地说:“以后这种事别来找我了,你都再婚了,还来找我们傅家人干什么!傅灵自己做的蠢事自己担,没什么好说的。真要怨的话,该怨你这个娘没教好,多大的人了,一点法制观念都没有,土生土长的京都人都不敢这么胆大妄为,她倒好,来这儿不到一年,竟惹出了这么大的祸子,幸好没让我们家文雯和她处一块儿,要不然指定被带坏……”
郝彩珠被小姑子嘲讽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可事实摆在面前,还能说什么?
送走从此老死不相往来的小姑子,她没精打采地走在京都街头,路过几家打折的女装量贩店,想到没两个月就要过年了,闺女在里头也不知道怎么个情况,衣服够不够穿、被铺够不够暖和,最后,精打细算地留出回清市的火车费,用剩下的钱买了两身冬衣送去了监狱。
可监狱那边竟然不让她见女儿,说什么傅灵为逃避法律追究、装疯卖傻,现今被强制隔离,在解禁文件没下发之前,不允许任何人探视。
郝彩珠急得都快哭了。强制隔离?听着就不是个好词,女儿从来没吃过这种苦,这下可怎么办才好?可无论她怎么哀求,监狱方面坚决不予通融,只答应把她带来的冬衣送进去。
“713947,有你的包裹。”
隔离间外响起狱警冷冰冰的声音。
713947正是傅灵的代号,她不久前才适应。47,死期,特么这是咒她呢!
“713947!你的包裹!快点签收!”
女狱警的声音显得不耐烦起来。
傅灵无暇多想,迅速走到铁栅栏签收。
签了名、戳了印,狱警打开一道小门,把包裹塞了进来。
傅灵就地坐在铁栅栏旁,没有剪刀,只能用牙齿费力地咬开包裹的封口。
她猜到应该是她娘送进来的,就是不知道是衣服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扯开封口,舀出一包东西一看,是毛衣。再舀出一包,是轻薄的羽绒服,是她喜欢的款式,却不是她喜欢的牌子。这个牌子,不过是出自路边叫卖的量贩店,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但比起监狱提供的免费棉衣,有这衣服穿也不错了。
傅灵吸吸鼻子,撕掉衣服外头的透明塑料包装袋,脱掉单薄的囚服,正要穿在里面。这时,隔离间外的廊道走过几名吊儿郎当的老囚犯,顺手牵羊地把她搁在脚边的衣服捞走了。
傅灵顿时气红了眼睛,猛力地捶着铁栅栏:“那是我的衣服!还我!那是我的!”
“上头写名字了?”拿衣服的是一名三十出头的短发女囚,讥讽地瞟了傅灵一眼,问身旁的另两名女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