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圆圆逮着机会就吐槽,说什么大学咋过得比高中还痛苦啊,睡不饱(天天晚上打着手电看漫画或是玩电脑到后半夜,睡得饱才怪)、吃不饱(寝室里囤的辣么多零嘴到底进了谁的嘴),高中除了竞赛前的强化训练月可能会辛苦些,但其他时候都是很优哉游哉的啊(对他来说),如今上大学了,咋还是要天天早起、经常挨饿啊,不都说大学里是最轻松的吗?
不过看禾薇所在的学院,大部分都是下午的课,上午排满四节的少之又少,晚上也基本就两节选修,顿时捶胸顿足,后悔当初没报美术学院。
这时,最有发言权的梅子往往会跳出来说:“最该胸口碎大石的是我好不好?我高一就打定主意和薇薇一个专业,结果高三下了才得知,美院还要艺考的,吐血三升啊。”
每次想到这几个活宝,禾薇就忍不住发笑,不经意撞上孙倩盯着她瞧的古怪眼神,歉意地笑笑说:“不好意思,走神了。这会儿没别人了,你说吧。”
小教室这个学期没安排课、再者也不到期末的大复习时候,因此平时都没什么人进来坐。禾薇看椅子有点脏,边说边绕到讲台前,从下边柜里拿出短柄的鸡毛掸,想把课桌椅掸干净了再坐。
这时,感觉到后颈一刺,直觉以为是蚊子,禾薇下意识地抬手去拍,竟然摸到一根针。
猛地意识到不对劲,却已经来不及了,视线开始模糊,四肢也随之无力,舌头又麻又僵,想要发声提醒教室外的霓裳,有心无力。
孙倩见她软倒在讲台桌旁,捂着胸口稍稍松了口气,仿佛已经看到四十万在朝她招手了,朝先后从通风口爬出来的两个年轻男人笑笑说:“你们的速度挺快嘛!不愧是专业训练过的啊。”
男人不置可否地撇撇嘴,眼角瞟到晕在地上的禾薇,皱眉问:“怎么?已经晕了?”
“晕了不是更方便带出去吗?”孙倩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想到教室外还有个腿脚功夫厉害的女保镖,落到一半的心又旋即吊了起来,催促道,“速度能不能快点?她外头还有个帮手呢,一直不出去会起疑的……”
“晚了。”霓裳冷冷的声音响起在他们身后,手握两把枪,指着三人命令道:“脱掉身上除内衣以外的衣服,双手抱头、靠墙蹲下。”
两个男人的脸色难看极了,半晌,谁也没有动。
霓裳不慌不忙又重复了一遍,朝两人示意了一下手里的枪。
两人怨愤地瞪了孙倩一眼,咬着牙开始脱衣服。脱去外套后,裤兜里的小型手枪露了出来,其中一人扶着裤腰的动作一顿,飞快地拔出枪指向霓裳,谁知
“啊 唔!”
拔枪的男人惨叫到一半被霓裳塞了团讲台桌上顺手抓的脏抹布,颓然地跪倒在地,抱着中枪的小腿,脸色惨白地痛苦呻吟。
“这只是一个警告。”霓裳吹了吹冒烟的消音枪枪口,朝痛得冷汗淋漓的男人冷笑,随后挑眉看另一个男人和孙倩,“还需要我再重复说吗?”
站着的男人攥了攥拳,咬牙脱掉上衣、裤子,露出结块的胸肌,双手抱头,走到墙角蹲了下来。
孙倩已经懵了,指着霓裳结结巴巴地问:“我、我、我明明上了锁的,你、你、你怎么进来的?还、还有,这儿是学校,你怎么能开枪?这是犯、犯法的,当心我报、报警……”
霓裳瞥了她一眼,懒得理会她幼稚的质问,拿枪指指她,又指指墙角。
孙倩吓得脸色煞白,小步挪到墙角。
“衣服。”霓裳提醒道。
“我、我也要脱吗?我身上没什么东西,不信你瞧……”孙倩两股战战地把外套口袋、还有牛仔裤兜都翻出来给霓裳看。然而霓裳回她的依然是两个字:“衣服。”
“好、好、我脱……”孙倩惧怕霓裳手里的枪,生怕落得和抱着小腿痛苦呻吟的男人一个下场,浑身发着抖脱去了身上除内衣以外的所有衣服。
京都十月的天气,不穿衣服那肯定冷啊,孙倩抱着自己的身子,哆哆嗦嗦地蜷在角落,还得避开近乎赤裸的男人,那滋味,羞愤两字远无法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