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悦乐挥手示意助教小路去隔壁喊一声刺绣协会的会长等人。
她这边,卷子拿到手,先看右下方的考生名字。这一看,立马笑了。她就说嘛,能让监考老师那么兴奋难耐的,除了她那便宜徒弟,挑不出第二个。
那两名监考老师看到周悦乐的表情,彼此对视一眼,忍不住问:“周主任,您认识这位小姑娘?”
周悦乐笑笑,欣赏着爱徒所绣的《快乐圣诞》,神色不无骄傲地说,“那是!”
两个监考老师交换了个“果然”的眼神,看来真是有名人师傅的,否则周主任也不会认识了。
没想到下一秒,她俩都被自己的口水呛了。
只因周悦乐说了句:“她是我徒儿啊,华大刺绣专业下一届板上钉钉的保送生。”
说禾薇是她徒儿,周悦乐还是蛮难为情的,虽然她是华大刺绣办主任,同时也担任着几节专业课的教授,另外还是古绣研究课题的项目负责人,但她精通的只是书面知识,要她一针一线坐着绣一条裙子或是一幅画,效果如何就不好说了。实践操作这门课,要说禾薇是她师傅还差不多。
可她俩的师徒关系之所以建立,本的不是谁比谁厉害,而是保护。因此,周悦乐的耳根只红了那么一丢丢,就很淡定地放出了禾薇是她徒儿的风声。哪个想打她宝贝徒儿的主意,先掂量掂量后果再说。
话说回来,只是考个高工证的实践操作,就被俩眼尖的老师挖掘了出来。难怪阿擎要她把人保护好咯。再发生日国那次的绑架事件,周悦乐一点都不怀疑贺大少会跟自家绝交。
“什么?周悦乐你收徒了?我咋不知道?”刚刚嗤声说禾薇打肿脸充胖子的陶姓老师,尖着嗓门叫道。
周悦乐瞥了她一眼:“我收徒干嘛要告诉你?让你抢了去吗?”
“噗嗤……”底下一串忍俊不禁的轻笑。
这时,刺绣协会的会长袁蓉裹着一身夹棉的手绣旗袍,领着一干业内前辈兴冲冲地推门进来。听说高级考场出现了一名徒手刺绣的好苗子,大伙儿都很好奇。袁会长自然还抱着想纳人入会的心思。
周悦乐还能看不出来啊,好笑地点明:“袁老,您别伤脑筋了,这人您认识。”
“啊?我认识?”袁蓉愣了愣,拉过周悦乐细细询问,“快跟我说说到底是哪家的孩子这么争气。不仅徒手刺绣,还让你们这些见惯了风浪的前辈们都另眼相看。”
“喏,这是她的考卷儿,您看了就知道了。”周悦乐笑眯眯地卖了个关子。
其他人早就好奇死了,见状,纷纷围拢过来,踮着脚看会长手里的绣卷。不一会儿炸锅了。
“真不错哎!这真的是徒手绣的?没垫绣样?”
“我倒不怎么相信,别不是作弊的吧?这年头的考生本事高着咧,神不知鬼不觉就能给你来一出乾坤大挪移的作弊大戏。”
“你这话酸不溜丢地针对谁呀?不说考场两个老师负责监考,而且也不是理论考,实践操作你倒是给我做个弊看看。”
“哎呀你们俩别争了,让个位置换我瞅瞅。”
“……”
“会长,我看这是个好苗子。”站在袁蓉身边的副会长,扶了扶眼镜,欣慰地说,“且不说是徒手还是照着绣样绣的,单看她这针法,就不得了!您看都不带重复的,高工考我记得要求十五种针法吧,她这何止十五种啊,二十种我看都绰绰有余……咦,这几种针法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袁蓉顺着副会长食指轻点的位置,定睛看了几眼,笑了,点着头说:“我知道了!我知道这孩子是谁了。别说,我还真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