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字母太大、海滩边能捡的贝壳有限,陆言谨失望地看着剩下的一个零小半字母,呆呆地不知在想什么。
徐凌轩捡了根树枝当手杖,撑着自己走到她身边,拉她在字母边坐了下来,搂她在怀里,蹭了蹭她被海风吹得半干的头发,柔声说:“别急,歇会儿再干。我已经好多了,等下咱们去附近转转,肚子饿了吧?我看到椰子了,想不想吃?”
陆言谨柔顺地靠在他胸口,轻轻应了声,顿了顿,垂着眼眸苦涩地说:“阿轩,今天这事都怨我,明知道郭丹宁因为暖阳社的事,处处针对我,她参与的红星慈善会,今年少了几笔捐助,大头被我和宝茵拉到暖阳社来了,以前只是听人说,但现在我敢肯定,她拉去红星的捐款,都是有回扣的,难怪看到我,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我,我把她财路给挡了呗。可惜明白得迟了点,我害你受了伤,还害得咱俩差点葬身鱼腹,你本来不用遭这些罪的,都怪我……”
“傻丫头!”徐凌轩勾起她下巴,让她看着他,认真说:“且不说你是我媳妇,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单说今天这事,你只看到郭丹宁,没看到她身后还站着一个人吗?那人叫杜云浩,我爸政敌的儿子,从我爸上台起就对我横眉竖目的,好像我爸是踩着他爸上位似的,暗地里不知给我下过多少绊子。这次就算没郭丹宁那个蠢女人,他也会找机会害我的,要怪就怪我把家里派来保护的人给甩了。”
说到这里,徐凌轩心虚又愧疚地摸摸鼻子。甩掉跟屁虫一样的保镖,初衷是为了和媳妇过正宗的二人世界,如今这个心愿倒是满足了,这么一座孤岛,看着就是个无人岛,整个岛就他们两人,这二人世界过的,不要太清静。可同时也意味着离大陆远了,能不能回去还两说。所以说真要论连累,是他把自家媳妇给连累了。
得!搞半天还真是患难夫妻。她的仇家想置她于死地、他父亲的政敌想让他家后继无人。
这下谁也别自责了,振作精神盼人来救吧,一旦回去,头一件事就是找那对狼狈为奸的狗男女报仇。特么新婚燕尔的蜜月都不让人好过!不狠狠地报复回去,真当徐、陆两家没人了!
仇是要报,可当务之急,是解决吃的问题。两人在海上游了小半天,落海之前又还没去餐厅吃饭,肚子早就唱起了空城计。
于是手拉手先去找吃的。徐凌轩本来想爬上树摘几个椰子下来,被陆言谨拦住了,背上的伤还裂着口子呢,还爬树,不要命了啊!低头找了根比较长的树枝,拍拍打打地总算打下来了几个熟透了的椰子,可身上没小刀之类的锋利工具,最后找了块石头,砸开一条缝吸点椰汁喝喝,然后再掰开来挖果肉吃。
虽然不怎么顶饱,可总比一点没得吃好。
吃了几个椰子,两人四下转了转,主要是想看有没有人居住,如果有的话,希望能借到通讯工具。
不过这可能性实在不大,虽然在椰林边发现了一点人工用火后的痕迹,可瞅着有点时间了,不免猜想:也许是无意中发现这个小岛上来转了转的游客、也或许是像他们一样的倒霉鬼……总之,逛到天色将 ,都没发现岛上有除了他俩之外的人类存在。
太阳一下山,就感觉冷了。
两人穿的都不多。虽说临近十二月了,可落海前是在豪华游轮上,中央空调温度适中,哪里会穿很多。上甲板那也是被人拿枪逼的。好在落海点应该比较靠近南方,太阳出来后,水面温度不是很低,又吊着精神一直在凫水,倒是没觉得多冷。可随着日头西坠、海风逐渐大起来,单薄的衬衫、裙子撑不住了。
陆言谨顺手拔了株野草,不想拖出来一丛像番薯不像番薯、像山药不像山药、像芋艿又不像芋艿的根茎类果实,然后就看着某人盘腿坐在椰树下,肩上披着两片宽大的棕榈叶当披风,用心地钻木取火起来,说是烤熟了吃吃看就知道是啥了。
可惜钻半天也不见火星冒出来,她不由抽了抽嘴角。真要他们两个十指不沾阳春水、五谷都未必分得清的小夫妻学原始人在这个小岛上生活,那画风太美她不敢看。
“小谨……”
徐凌轩看着一点反应都没有的木头,挫败地往后一仰,“不如生啃着吃点?不,还是算了,万一有毒怎么办,我看还是再去打几个椰子下来吧。”
刚说完,他神色一肃,直起身子,朝媳妇做了个“安静”的手势。
陆言谨不知道他发现了什么,看他这副肃穆的样子,跟着紧张起来,口型问他怎么了。
“嘘 仔细听,听没听见什么动静?”
徐凌轩缓缓站起身,拉着媳妇走到空旷上的沙滩上,仰头朝某个方向看去,“我好像听到直升机的声音……”
话音刚落,两人齐眼看到一道忽明忽暗的亮光,紧接着,直升机特有的隆隆声也渐渐清晰起来。
两人激动地对视一眼。哪怕不是专程来找他们的,有直升机经过,他们也得救了!不用继续在这该死的孤岛上束手无策了。
“等回去后,我让人查查这座岛,可以的话,咱们把它买下来。怎么说也救了咱俩一命,日后开发了当旅游渡假区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