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教授听了孩子们小大人的话后也很有感触,觉得这帮孩子都是可塑之才。可惜现有的条件局限了他们的发展,能帮一点是一点,于是赞同道:“那我也跟老哥一道去看看。”
禾薇自暑假开始还没去过福利院,眼瞅着盛夏即将过去,凉爽的秋天马上到来,该给抽条的孩子们做两身新衣了。
于是。出了农场,一行人直奔福利院。
院长妈妈看到孩子们回来了。不仅带回一上午的劳动所得,还赚了一笔金额不小的奖金,另外还有人手一箱的黄桃和蟠桃,欣慰地表扬了孩子们一番,然后请禾薇一行人进去坐。
时值午后一点半,正是一天当中最热的时候,实地参观只好等下次,不过看了院长妈妈整理的照片和数据,老爷子有了启发,回头问禾薇:“你们那暖阳社长期在支助福利院?”
不等禾薇点头,院长妈妈感激地接话道:“是的,她们几个孩子每年都要来好几趟,要没她们的帮助,院里那么多孩子不可能人人都念上书,大龄的几个也念不上高中。不说还有崭新的衣服、鞋袜穿。老人们的体检也都是她们张罗着办的。薇薇还教我们做驱蚊香囊、编喜庆结,客户都是她们联系的……”
“六月份的时候,贺先生特地来找我,说以后农场有采收的活,让院里大点的孩子都去帮忙,工钱照工人算;另外还拨了一块地给我们,产出足够院里吃的。我当时真的,太感动了,有你们的善心和援手,我相信老人孩子都会过得很好……”
说到后面,院长妈妈哽咽了。这家福利院最初是她父母一手创办的,本来她底下还有个弟弟,幼年时被人贩子拐走了,找了几年都没消息,父母痛心之余建了这座供无依无靠的孤儿、老人避风遮雨的家,希望弟弟也是被善心人收养了。
她成年后继承了父母的志愿,一辈子没结婚,全心致力于这项事业。父母过世后不久,福利院被划入政府的爱心机构,规模扩大了,人手上有社区拨来的社工帮忙倒是还好,可资金方面总归有限,不可能供每个孩子念书到高中毕业,老人们年纪大了不仅需要人照顾、医疗费上的花销也让人头疼。
可都发展到这样的规模了,性质上也不再属于私人产业而是非营利性质的事业单位了,别说院长妈妈不忍心关门(关了门这些孩子们住哪儿去?这些老人又找谁依靠?)就算想关也不是她能做主的了。想要孩子、老人过得好,只能东拉赞助、西拉赞助。直到几年前,遇到留学回国的陆言谨,福利院的经济现状才渐渐好起来。
“你弟弟若是还在,今年多大了?”老爷子问。
院长妈妈擦了擦眼泪说:“他比我小十岁,被拐那年虚岁四岁,今年的话,按实岁算有三十五了。”
“身上有什么明显的特征没有?”潘教授问。
三十五岁,照理应该还在世上,要是有什么明显特征,倒是能发动人帮忙找一找。也算是圆了院长妈妈一家毕生的心愿。
“有有有。”院长妈妈忙不迭点头,“他左边的眉头这儿有一颗黑痣,右边的耳朵背后靠近靠近肩膀有一块青色的胎记,不过比较小,长大了不知道有没有抽淡……”
老爷子和潘教授闻言都点点头。
不管怎样,有特征总比没特征好。华夏人口那么多,三十五岁的壮年男子不知道有多少,没一点头绪地找无疑是海底捞针。
老爷子让小冯记下这些特征,沉吟了片刻道:“这样,我也不能向你打包票说一定帮你找到,但我会尽力。”
潘教授也跟着点头:“我也会帮忙找。但别报太大希望。你和父母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找着,早几年天灾人祸又那么多,很难说……”
潘教授没再往下说,但未竟的语意,谁都听得懂,皆在心里叹息。
“我晓得的。”院长妈妈感激地向两位老人深鞠躬,“您二位肯帮忙我就足够感谢了。有生之年若是能找到,下去见爹娘我也能安心了。但若实在找不到,我相信爹娘也能理解,不是我这个姐姐不上心,实在是,尽力了……”
从福利院出来,大伙儿的心情都很沉重。一方面是对院长妈妈的敬佩和对人拐子的愤怒,另一方面是对福利院老人、孩子们的同情。
就在大家沉默的当口,贺擎东拿出手机拨通了农场养殖场的电话:“老魏呢?让他来接电话。”
禾薇不解地看他,被贺擎东捏了捏脸颊。
那厢,电话被老魏接起:“少将,您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