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说?好好说你们就会把小美放了?”禾大伯娘指着禾薇骂道:“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你!没事带什么狗回来,不就是一只毛畜生吗,最后也没怎么样啊,却害的我家美美……我不管!你们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婉芬要是不肯去,那就薇薇去,走!这就跟我回禾家埠撤案……”
禾母摇头说:“大嫂,这个事你还是等法院的审判下来了再说吧,我和建顺想法一致,京都那边不松口,我们不会撤案。薇薇更不可能跟你去了,她明天十点的飞机就要回学校……”
没等禾母说完,禾大伯娘歇斯底里道:“京都京都,每次都京都,京都怎么了?充其量不就是个干亲?有你我两家关系近吗?建顺可是建平嫡亲的阿弟,美美可是你们嫡亲的侄囡,你们宁可帮着外人,也不帮自己人,有你们这么狠心的……”
“谁说是外人?”贺擎东从书房出来,敲门的时候已经脱去外套了,这会儿只着一件黑色长袖衬衫,袖口松松挽了一卷,露出一小截精壮的肌肉,个子很高,却一点没有高个儿通常会有的微驼,反而笔挺地犹如尺子量过一般。大步流星地走至禾薇身边,淡淡扫了一眼因为被打断从而张着嘴、面色惊愕的禾大伯娘,说道:“我就是你指责的不肯松口的京都人,也是薇薇的未婚夫,你说我是不是外人?你女儿欺负了我媳妇,我要求警方严惩,这有错?要不是薇薇拦着,你女儿哪是蹲蹲看守所那么简单?”
“啥、啥意思?”禾大伯娘回过神,避开贺擎东犀利的眸光,气急败坏地质问禾母:“你家薇薇有对象了你咋从来没和我们说?”还是京都人,看着就是个不简单的。凭什么好处都被老三家得去了,自己闺女受苦受难还不知要在看守所关几天,她可怜的美美……
禾母噎了噎,她也是才知道的好伐。不过就算一早就知道了,又关老禾家什么事?难不成闺女谈个对象,还得征得他们同意?
“妈,大伯娘我来招待,你忙去吧。”贺擎东适时出声,体贴地将丈母娘劝进厨房。
禾大伯娘听到他的措辞,差点跌个倒仰。
大伯娘?招待?他好意思说哦。要真当她是亲戚咋还这么冷淡的态度?咋不把她家美美给放出来。
心里指天骂地了一通,深吸一口气,皮笑肉不笑地转头对侄女说:“薇薇啊,你看我都不知道你有对象了。还是你厉害,高中没毕业就把对象找好了,明年考不上大学或是找不着好工作也不用发愁了……”
贺擎东轻笑了一声,瞅了眼被噎的不行的小妮子,淡声道:“大伯娘这是哪里话?薇薇早就被保送华大了,余下一年对她来说就是玩儿。要真像你说的不读书、不工作我还求之不得呢。可我想养她她还不肯。”说完,一脸无奈又不失宠溺地看着他家宝贝媳妇摊摊手。
第492章 毛脚女婿的日常
禾薇被他说的小脸发烫,但心里却说不出的熨帖。
趁大伯娘不注意,偷偷朝某人竖了竖大拇指。三言两语就把大伯娘堵的没话说的,当属他第一人。
禾大伯娘被刺激得大发了,怎么从禾家出来的都不知道。
直到走出小区门口才想起自己是坐班车来的,谁让老公和儿子都不肯来。大的说店里生意忙走不开,老三家肯不肯松口,跟去不去清市没关系;小的说妹妹犯错是该受点教训,要他找三叔家求情他拉不下脸。
听得禾大伯娘气不打一处来。老公溜得快,钻上车去店里了,只好拼命拍打儿子:“美美是你妹妹,亲妹妹!关键时刻让你这个做大哥的帮点忙怎么了?啥叫拉不下脸?老三家和你关系好到这种程度了?尽帮着他们一家说话?”
禾刚绷着脸,无视他娘的拍打狠骂,冷静地说:“在我看来,薇薇的确比美琴来的亲。美琴是我亲妹子不假,是妞妞亲姑姑不假,可她做出来的事,哪点像我妹?哪点像妞她姑?来了我家不是打秋风就是奚落她嫂子,还不如薇薇这个堂妹,逢年过节知道给妞妞捎点礼物,看到我和她嫂子,都会笑着喊一声“哥”、“嫂”。你去问问美琴,她这个妹子、姑姑是怎么当的?
放假在家,我跟她嫂子有事出门,爷奶年纪大了不想劳烦他们,就想让她帮忙带几天妞妞,她说事儿忙,事儿忙到出入歌舞厅?事儿忙到偷自己堂妹的狗拿去卖?呵!要不是血缘关系断不了,我真特么不想认她是我妹……哦,现在被抓进去了害怕了才想起我这个哥来了?我说妈。你也甭东奔西跑地给她想办法,就让她在里头多蹲几天,好好反省反省……”
禾大伯娘哪肯呢,就算儿子说的是真的,也做不到眼睁睁看着闺女在那种地方吃苦受难啊,于是手提包一捞,跳上禾家埠到清市的班车火急火燎地赶来了。末班车几点她压根没关心过。因为想好了要逼老三俩口子载她回禾家埠顺便撤案。再不济在老三家住上一晚然后第二天再一起回去也成。岂料莫名其妙冒出个侄女对象,还说自个儿闺女的事,是他向警方施的压……
“呸!肯定是老三他们捣鬼。就算是毛脚女婿,没他们鼓吹,他一个外人朝我们家美美施什么压?”
禾大伯娘越想越觉得自己真相了,本想去车站的。脚步一顿,决定在清市住一宿。三妯娌不是说了吗?侄女明天上午十点的飞机。等侄女带着那个男人走了,自己再找老三俩口子好好说说。要真是毛脚女婿,这事儿应该更好办才对啊,哪有丈母娘听女婿指挥的?
禾大伯娘决心满满地自我点了点头。在附近找了家瞧着还算干净的旅馆,凑合着住了一宿。
第二天,心焦如焚地熬到下午。掐准时间跑来禾家。
想着这下家里总该只有俩口子了吧?以老三俩口子的懦性,先来几句硬的。再来几句软的,不信他们不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