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跟着大孙子上了救护车。
其他人自己都有车。虽然车停在前山脚下,但救护车里座位有限,不可能全都蹭回去,除了周悦乐抱着小笼包蹭着救护车回市区,其他人都在这儿分道扬镳。
贺家两兄弟苦逼兮兮地率着各自的亲卫队留下善后,委屈无处诉。
临时指挥处是有范围的,拉线外的区域。村民爱站那儿围观他们管不着啊。难不成还给两枪警告?那还不被村民集体造反造死啊。不过,说法总要讨一个的。不然真当他们是傻瓜兵,谁骂都默默承受?
那个谁!镇长!麻烦你给老子滚过来!
贺爱国狠狠一踹面前的一个提水桶。可怜正在拆帐篷的勤务兵来不及收拾,供大伙儿洗手擦脸的水桶就这么在首长脚下光荣地报废了。
“镇长,我好像让我的人领你去结算今天的伙食费了吧?到底是你记错了还是我的人没给你结算?你当着村民的面,实话实说。把这事讲清楚了。”
被点到名的镇长唯唯诺诺地站出来,浑身抖得像个筛子。抹着额头不住冒出来的冷汗,赔笑着点头:“结算了结算了!结的很清楚,不止伙食费,还有两百块酬谢金。我跟我家婆娘说的很清楚。”说着,拿手肘捅捅身旁的媳妇。
镇长媳妇赶紧站出来证明:“是的没错!闺女他爹给了我五百,说是今晚的伙食费。我还说太多了,自己做的东西又不值几个钱。牛奶、咖啡虽说是买的,但也花不了这么多,还让他去还你们呢。”
“还就不用了。”贺爱国摆摆手,肃着脸说:“既然我们是花钱吃你们送来的晚饭的,怎么还有人说我们吃白食?还说我们的兵态度奇差?我的兵我有数,对群众绝对不可能那样,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误会没误会。”镇长忙摇头:“我那侄女吧,平时在市区的重点高中读书,周末休息才回来,这不刚到家,听说我们在水库这儿,又听村里哪个碎嘴的唠了几句,就跑过来信口开河了。压根就不在帮忙做晚饭的这群人里头。她这人吧,没啥坏心,就是嘴巴管不住。书读的高了,经常喜欢评论这评论那的……军爷您放心,你们是在执行任务,没有拿老百姓的一分一毫,我们心里都门清着,绝不会往外瞎说的……”
贺战国深看了镇长一眼,接道:“我们的确是在执行任务。山上的枪声是击毙了欲要从你们佘子坝平台乘直升机脱逃的一名危险嫌犯。掉崖的是被嫌犯劫持的无辜受害者和我方行动人员。之所以不和你们说,一则上头要求保密,二则是怕引起你们的恐慌。没想到不说反而让你们在私底下胡乱揣测,不止乱猜还肆意扩散。幸好只是小范围,希望你们能及时止口、到此为止。否则,受害者大可起诉到法院控告你们诽谤。奉劝你们好自为之!”
“是是是!我们有数我们有数!绝不胡说八道瞎传播!”镇长被贺战国指责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真是好奇心害死猫啊。吃食送到马上滚蛋不就好了,打听什么消息呢。要真有危险,军队会坐视不管村里的住户吗?自己瞎操个什么心啊,还跟着八卦村民留下来围观。这下好了,围观围出祸子来了吧。
幸好这两位军爷还算温和,要是换个脾气火爆的,譬如刚刚那位小年轻,一怒之下把自己绑了送派出所都有可能。且不说“私下非议”这一行为构不构成犯罪,可即便够不到犯罪标准,老脸也丢得瓦塔精光了,还怎么在镇长位子上坐下去啊。副镇长虎视眈眈地盯着他、随时等着抓他小辫子好踹他下位副镇长上位呢。
妥当善后完毕,贺爱国、贺战国手一挥,率领各自队伍撤场。
镇长为首的佘子坝村民不由大松一口气。
果然,军人这类“最可爱的人”还是更适合在电视机前欣赏,近距离的太让人有压力了。尤其是最后几分钟,都快吓尿了有木有,嘤嘤嘤……
那厢,贺擎东上了救护车后,把床让给老爷子休息,自己坐到了禾曦冬对面,双手握拳搁在大腿上,看着对座的未来大舅子,神色之严肃,和当年应征特行队、经手面试长官的考核时有的一拼。
“冬子,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相信我,我对薇薇的关心爱护绝不比你少。对你来说,她是妹妹。而于我来说,她是我这辈子认定的女人,是我用生命保护的女人。只要我有一口气在,都会倾尽全力保护她。请你,放心地将她交给我!”
贺擎东想说的绝对不止这些,但考虑到未来大舅子未必肯听、并且听得进去,遂挑了最一针见血、也最能表达他此刻心意的话。
禾曦冬不得不承认,自己被这个男人别具一格的表白感动了。
但感动有毛线用啊!感动能在危急关头免人于厄难吗?能在生死关口救人于水火吗?不!能!
所以感动不代表他同意、不代表他答应某人能和自家妹妹继续交往。
今天的事,对禾曦冬这个二十四孝好兄长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