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贺擎东的视线落在忙碌的小女人身上。先是见她从书包掏出一样一样的吃食。酱菜、咸鸭蛋啥的放进了床头矮柜,牛肉、泡椒凤爪、糟鸭爪就放在茶几上,招呼大武想吃就吃。咸呛蟹、醉泥螺等腌海货以及略有点咸、下饭吃最好的醉鸡醉鸭则装在一个纸袋子里,打算大武回去时捎给老爷子。
吃的用的都安顿好。接着是小不点和珍珠。
珍珠当然也得让大武送回贺宅,医院哪能容小狗奔来跑去地撒欢。小不点就挂窗棱上,鸟笼罩摘掉,露出小不点翠黄的身影。
“来,给大伙儿打个招呼。”禾薇笑着逗小鸟。
“叽叽叽……”
早就憋坏了的小不点,欢快地在笼里小飞了一圈。落回横杆后,清脆地唱起鸟语哥。
珍珠不甘示弱,仰着脖子“汪汪”两声。
“叽!”
“汪!”
“叽叽!”
“汪汪!”
“叽叽叽!”
“汪汪汪!”
听着病房里和谐的鸟狗协奏曲,禾薇一头黑线,食指竖唇间,示意珍珠噤声:“珍珠乖,别吵,大哥哥还要养伤呢。而且你的叫声要是把医生、护士引来,连下午半天都没办法在这儿待了。”
珍珠像是听懂了她的话,委屈地呜咽一声,听话地趴卧在沙发上,不再嗷嗷叫了。
禾薇松了口气,正想和贺擎东说什么,却听他问:“大哥哥?嗯?”眼神似笑非笑地睇着她,“这会儿不嫌我老了?”
大少爷还记着未来大舅子的话呢。
禾薇的小脸咻得飞霞,“哪有……”
“其实你哥有些话也不是没道理,等你二十五岁风华正茂,我都奔四了……”贺大少绝壁不承认心里为这年龄差相当不爽。
“你、你……”禾薇气鼓鼓的想反驳他,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明明是他招惹她在先,到这会儿了却又说这样的话。
想到自己在兄长跟前的保证,不由感到阵阵委屈,出口的话都哽咽了:“你是不是想借着这个理由和我分手?刚刚那位小姐……”
她自认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可刚刚那女人说的话,要说一点都不在意是不可能的。人都说到孩子打酱油了,自己就像是破坏他们感情的第三者……
“禾小薇!”贺擎东的嗓音陡得扬高,右手朝她一伸:“过来。”
“我不!就这么站着说。”禾薇不肯过去。
眼眶里逐渐布满水雾,稍一动就会凝成泪珠成串滚落。别开头,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