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下楼,然后顶着众人戏谑的目光,上车。刚好十分钟,还真是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因为人多,除了禾薇小俩口,还有圆圆、双胞胎、贺老爷子、郑老、常建军,以及贴身保护俩老爷子的警卫员,三部车略嫌挤,索性开了四部,清一色的军牌照,浩浩荡荡地开往华大艺术学院。
锦绣庄自上届k赛之后换老板了,老板是日国人,于是,锦绣庄成了行内唯一一家外资企业,而且还是日资,这让华夏一干爱国人士有些接受不能。
可法律也没明文规定,外资企业就一定不能参加本土的行业竞赛,所以要是硬生生地把锦绣庄排斥在外,要是被有心人拿去利用,难保不传出“华夏企业害怕”的传闻。所以,排斥这个方案显而易见不可取,那就只好接纳了。可接纳之后呢?万一被锦绣庄摘走了本届桂冠可咋整?输给谁也不能输给小日国呀。
爱国人士一纠结,今年的刺绣k赛性质升华了,从行业内部的交流赛华丽丽地升到了国家级别的高度,说好听点是两国间的文化交流,说难听点就是国和国之间的对擂了。
比赛性质得到升华,最直观的表现就是来慰问、观赛的领导人士增多了。
上一届的开幕式,禾薇依稀记得,没几个高级别的军政人物,大都是行内比较有威望的大师,可瞧瞧今年这届,一二三排都留给了军政系统的大佬级人物,不由唏嘘:这次比赛压力大了。
陶德福和几个分店掌柜寒暄了几句,又四下打探了会儿“敌情”,坐到禾薇旁边,脸色凝重地说:“小禾,听说日国方面也派了外交人士来观赛,今年这比赛不分出个胜负怕是不能善了。”
禾薇上午听常建军说了些日国绣娘的情况,琢磨着和华夏这边的绣工差不多水平,至于锦绣庄对外宣扬的那种比传统古绣还要稀罕的绣技。常建军摇头说不知,她也就无从得知了。
不管怎么样,“陶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之,在没有比完之前,一切皆有可能。”禾薇虽然没有必胜的把握。但这不还没开始比嘛。总不能气势上先自己败下阵来吧。
“说得好!”顾绪不知何时坐到了两人的后排,身边是挺着个大肚子的周悦乐。
“师傅,你也来啦?”禾薇惊喜地趴椅背上和周悦乐打招呼。
对外。她喊周悦乐师傅,这已是众所周知的事了。
“我来给你加油鼓劲啊。”周悦乐笑着说:“输赢别放在心上,尽自己最大努力就行了,其他的。有老顾他们扛着,不会有事的。”
“嗯。我知道了。”禾薇点点头,好奇地看着周悦乐的肚子,不是说才六个多月吗,怎么这么大?
“师傅你不会怀了双胎吧。我感觉你这肚子比普通孕妇大得多啊。”
“你见过几个孕妇啊,真是……”周悦乐忍不住笑道,“我是单胎。不过胎儿确实有些大,到时可能要剖宫产。都怪老顾。生怕我吃不饱似的,一个劲地往我嘴里填东西……”
“一个人吃两个人补,不多吃点怎么行。”已然化身二十四孝好老公的顾绪,眯着细长的桃花眼笑着道。
这一片坐着的都是毓绣阁的员工、掌柜,(像贺擎东他们,一进来就被请去了前三排),有幸见到自家老板化身妻奴的谄媚样,不禁低着头忍俊不禁,倒是让原本有些压力沉沉的气氛,驱散了不少。
人人都在想:都这时候了老板还一脸淡定地陪着老板娘说说笑笑,想来,对这次比赛是胸有成竹了的。
于是,被选拔上来参加k赛的绣工们,挺了挺胸膛,恢复了不少自信。
顾绪若是知道旗下员工的心理变化,估计能跌个倒仰。他根本没底好伐,什么胸有成竹,说的是他吗?他不过是想不出更好的对策,只好套用禾薇说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最坏最坏的结果,不就是输么,但也要看输在哪里。若是对方拿出的真是比古绣还要罕见的绣技,那他输得心甘情愿,技不如人没啥好说的。
可若是小日国敢动其他脑筋,那就休怪他不客气。人手他都已铺排好了,端看日国方面的态度。单纯的国与国之间的文化交流,尽管放马过来,他接招就是了。可若是不单纯,打哪儿来给老子滚哪儿去。
相比毓绣阁从老板到员工表现出来的淡定自若,锦绣庄内部此刻起了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