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恼羞成怒地拍开儿子:“一边去!”
禾薇家的车驶出院门,禾大伯母娘冒着酸气在二老耳边嘀咕开了:“老三也真是的,平时不来看阿爹阿姆,过年难得回来一趟,初二就走了,要真是家里头有事或是初三开店门倒也罢了,可是去京都玩……”
“你晓得什么!”老太太不高兴地打断大儿媳的嘀咕,“人家薇薇的干娘特地打电话来邀请的,不该上门去谢谢人家啊。”
老太太说的谢指的是上回住院时,得亏许惠香出面,才说服了主任来给她主刀。要不然,她这会儿还不定怎么样呢。
禾大伯娘撇撇嘴,倒是没再说什么。
二老都这个态度了,她说再多也是自讨没趣。谁让自家闺女没傍个好干娘呢。不过今年这个年也没算白过,二老的房子到手了,可算是了了心头一桩大事。可惜要赔出去二十万,嘶 一想到这个就肉痛。
禾美美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哈欠连天地去老屋吃早饭,听说禾薇一家回清市了,下午的飞机去京都。气得都结巴了。
“啥?三、三叔一家去京都玩了?”
“可不是。”老太太眉开眼笑地说:“薇薇干娘来电话邀请他们去的,唉哟你三叔家的这门干亲认的可真好啊,还托你三婶来邀请我和你爷爷一块儿去呢,可惜我这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要不然还真想出去见见世面……”
禾美美愤愤地直跺脚。
她还没从禾薇口里问出她和哪个演员交好呢,这就被她给溜了,下回碰面又不知啥时候了。
原本还想趁着这次机会,让禾薇介绍她多认识几个人的,新学期一开学。好有剧组找她拍戏,结果被她给溜了,死丫头!臭丫头!
禾美美掰着手里松脆的麻花咬牙切齿,一天的好心情又没了。
心情一差,身上也不得劲了,就感觉哪里都痒,最痒的是伤口。
禾美美嚼着麻花,心不在焉地隔着衣服挠腹部的伤处。
出院前,医生是说过伤口彻底愈合之前兴许会痒一阵,她也浑不在意。可挠着挠着感觉不对了,怎么还有点刺疼啊。
把麻花塞到嘴里,手伸到秋衣里面,这一摸惊了她一大跳,忙低头去看。
“唉呀妈呀!妈 奶奶 我要死了 呜呜呜……”
伤口又肿又烫,显然是发炎了。
被女儿的鬼哭狼嚎喊过来的禾大伯娘一看,也傻了眼,“怎么会这样啊,昨天你洗完澡不是还好好的?是不是沾到水了?和你说过多少遍了,伤口还没完全好。毛巾沾水擦一擦就行了,还拿蓬蓬头淋,这下好了吧,伤口发炎了吧……”
“我注意了。没沾到水……哎呀妈你别念了,我好难受啊,又养又疼的,我受不了了……这样下去伤口会不会开裂啊……”
禾美美又惊又怕,伤处痒得她想使劲挠,可看到伤口的样子。也知道再挠下去,只会更严重,难受得她就差满地打滚儿了。
“赶紧送去医院挂急诊啊,还愣着干啥。”这时候还是老太太脑袋清明,瞪着大儿媳妇催促道。
“对对对!挂急诊去!你爸呢,我去找你爸开车……”
一家子兵荒马乱地把禾美美送至县医院,经值班医生确诊后的确是伤口发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