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那层乌起抹黑、像是人为涂上去的漆一样的东西,如今已然剥落,露出它真正的面目。
除了这色泽上的变化,还有温度。
贺擎东感觉到戒指在持续地变热变烫,烫到他几乎感觉不到左手、特别是中指的知觉。
“阿擎!”
“阿擎!”
身后,几个特行队队友,见贺擎东放佛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境地,忙焦急地唤他:“阿擎!别在这个时候走神,先离开这里再说。”
贺擎东猛然回神,朝身后诸人点点头,抬脚往地牢大门缓步走去。
他的身后,紧缀着一串男男女女、羸弱伤残。
不过此时,谁也没喊痛、喊累、喊吃不消。相反,有手有脚、有气有力的,主动搀扶那些受过酷刑、身有残缺的。身强体壮的男人,主动照顾娇小羸弱的女人。
只要能逃出去,只要还有生还的希望,所有人都做到了前所未有的默契配合。
地牢外,躺满了被反扑回来的火箭弹掀翻在地、七窍流血的死忠手下。
个别还没死透的,看到贺擎东一个人带着这么多人、而且还是毫发无损地逃出地牢,几乎不敢置信,个个瞪着铜铃大眼,心里呐喊:卧槽!卧槽!卧槽啊!!!到底哪儿来的变态啊!竟然连火箭弹都能挡住,不仅挡住了,还将它们一枚又一枚地反射回来了,真是变态到让人死不瞑目!
片刻后,地牢一带火光四起。
腾天的浓烟,掩护贺擎东等人顺利离开,也让这些到死都想不通的手下,真正贯彻了“死忠”的定义本质。
……
腊月二十七,禾薇一家跟着禾二伯开来的金杯小面包回老家过年去了。
由于正月里要请酒,所以这趟回去,随带的年货不少。当然,还有送二老的年节礼。
二伯娘看到禾母给二老买的保暖内衣,眼含欣羡地说:“这秋衣不就是广告经常放的那款吗?价钱不便宜吧?摸上去又厚又软。穿着指定暖和。”
禾母嘴上谦虚地说:“还行,年前那几天,好多百货大楼搞促销,折扣很大,要不然我也买不起。”心里却感慨:也就这两年才舍得买这么贵的衣裳,搁往年,折扣再大也买不起。
“还是清市好。那么多百货大楼。还动不动搞促销、打折扣,咱禾家埠县城里,大店不是没有。可很少搞什么活动,顶多买的多了让你抽个奖,据说大奖还是内定的,一点都没花头……”
反正回去路上要不少时间。两妯娌并排坐着闲唠嗑。
禾母听她说抽奖还有内定,不由问:“这怎么内定啊?不是现场抽的吗?”
“是现场抽的啊。说是抽奖箱里有乾坤,谁知道他们怎么搞的,反正前几次开出来的一二三等奖,有名牌手机、掌上电脑、还有双门冰箱啥的。结果开出来,那些中大奖的,牵来扯去全和商场高层有猫腻。我在那儿买了三千多的年货。得了十次抽奖机会,结果你猜抽到了啥?”
“啥?”禾母好奇地问。
“五块透明皂、三袋洗衣粉。”二伯娘没好气地公布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