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的方法定是没有错的。
千万修真者目光灼灼,盯着祝钧挺直的背脊,他举着剑向前一步,剑尖轻抵那层透明的结界,荡漾出一片淡淡的波纹来。
“我来了。”他道。
半晌,整个野雉山发出了一声轻叹,天妖皇的声音空灵而缥缈,说不清其中夹杂着的到底是期待还是遗憾,“你来了……”
透明的结界闪着黯淡的白光,裂开了一人宽的缝隙,祝钧向前一步,进了结界里。
落他半身的老叟也打算跟进,结界却顿时金光大盛,将他堵在了外面。
“我来了。”他学着祝钧道。
无人理睬他,野雉山寂静如斯,只有祝钧的脚底与枯草摩擦发出的吱哑声。
起风了,似也把山间悠扬而凄婉的琴音了带来,素白的杨花翩翩起舞,争先恐后地给祝钧引路,山顶的楼阁渐渐失去了原本的幻术,化作了一方破破烂烂的茅草屋。
一个男人带着黑金色的面具,着一身玄衣,一头乌黑的墨发随意地披在身后,专注地弹琴,十指翻飞着琴弦上拨弄,精到卓绝得令人叹服。
祝钧到底也还是个二十刚出头的毛头小子,世人皆说天妖皇作恶多端,定是大奸大恶之徒,可他实在没办法把眼前这一潭幽泉般的谪仙与那传言中的恶人相联系,那他是谁?
许是一曲弹罢,玄衣男人终于收了手,抬头望向他,声音清冽而淡漠,“何事?”
祝钧被他的眼神所慑到,那看向他的眼神过于深透,仿佛他背后还有人一般,他顿了一下,“我……后生来寻人。”
男人起身,负手而立,“寻何人。”
祝钧笃定眼前的人不是他要找的人,便答:“天妖皇。”
“所为何事?”
祝钧提起自己的剑,眼神凌冽,“杀他。”
“好。”男人颔首,电光火石间朝他疾射了一条白色的丝线,祝钧灵敏地撤后半步,堪堪的让那条线在自己脸上划了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