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完全不吃她这一套,扭过头去不再理会她。沈妩轻哼了一声,脸上方才露出的委屈神色,也消失得干干净净,而是低着头专心地梳理着头上的青丝。
“皇上这话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明明是你最毒男人心才对,嫔妾那般辛苦伺候您,您却把容华的位份先给了旁人,这叫付出多余所得。”沈妩刚经历一场□,也知道皇上此刻心情不算差,所以说话的时候便少了几分顾忌,半真半假的语气倒是让人难以忽视。
皇上轻轻蹙了蹙眉头,却是冷哼了一声,没再理会她。
两人泡了一会子,皇上便先从汤池里出来了,他拿起一旁贵妃椅上放的锦布,一点点将身体擦干净。然后便听见池子外头传了一阵“啪啪”的水声,果然是沈妩手脚并用地从池子里头爬了出来。
她的腿还是抖得厉害,皇上瞧着她瑟瑟发抖的模样,眼睛不由得轻轻眯了起来,最终抓过贵妃椅上另一条干的锦布,一扬手便往沈妩那边扔过去,恰好盖到了她的头上。
沈妩缩了缩脖子,腿一动就痛得很,最终自暴自弃地往地上一坐,完全不顾自己赤/身/裸/体,此刻什么形象都不顾了。伸手把头上的锦布拿了下来,轻轻对着皇上的方向扬了扬手。
“皇上,嫔妾浑身都痛,完全动不了。起不来也没法子擦身体!”沈妩就这样晃着手里的锦帕,抬起头一脸痛苦地看着他。
男人也未身着寸缕,就这样双手交叉放在胸口前,看着她在那里撒娇。面上的神色丝毫未见波澜,沈妩瞪大了眼睛看向他,似乎根本不准备妥协一般。
最终皇上长叹了一口气,慢慢地走到她面前,弯下腰伸手捞起她抱在怀里,顺带着把锦布也拿了过来,替她轻轻地擦拭着湿漉漉的青丝。
“沈氏阿妩,朕为了你可是破例最多。这回朕亲自替你擦身子,说出去都没人信,你祖坟应该冒青烟了!”皇上难得心情甚好地调侃了她一句,待她的身体擦干后,便用锦布裹着她,直接抱紧了往外走。
内室里早已整齐地放好了两人的里衣,沈妩匆匆套上,便滚进了锦被里,闭着眼睛准备歇息。
两人皆是倒头就睡,精力早已在御花园里用完了。
第二日沈妩醒过来的时候,首先便感到眼睛酸涩得厉害,喉咙也是发干发涩。显然昨晚纵情过度,眼泪也流多了,声音也喊大了,才导致这般痛苦。她抬了抬手臂,似乎想要伸个懒腰。哪知刚一动,浑身上下几乎都传来难耐的酸痛感。
“嗯!”她没忍住轻轻地呻/吟了一声,秀气的眉头也仅仅蹙起,还是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沈妩小心翼翼地扭过头,看了看屋子四周的摆设,才反应过来,这里是龙乾宫的内殿。她又慢慢地瞥了一眼殿门处,只见刺眼的眼光已经投射进来,估摸着时辰不算早了。
她正努力地让自己清醒,便听见外殿传来脚步声,她一直关注着,直到身穿黑色龙袍的男人走进来时,她不由得怔了一下。
“皇上怎么没去上朝?”她慢慢地开口,嗓子里极其干涩,发出的声音也异常难听。
男人慢慢地走到她的床边,从一旁端起一杯茶来,轻轻扶着她坐起,喂她喝了几口。
“也不瞧瞧这都什么时辰了,朕早就和那些半死不活的朝臣们会过面了,已经下朝了。你可真能睡!”男人轻轻地说了一句,将茶喂着她喝完,便拍了拍手,把候在殿外的宫女招了进来。
沈妩任由明音带着人替她穿衣裳,不过听得皇上这番话之后,脸上的神色立刻充满了惊讶,不由得低声问道:“那太后那边请安的事儿呢?”
她细细一琢磨,也料想到昨晚那么长时间不见人影,估摸着肯定是要风言风语一阵的。这会子肯定是误了请安的时辰,真不知太后那些人心里头如何想。
“朕派人替你告了假,就你昨晚动不了那样子,今儿肯定起不来床。何必巴巴地凑过去,被人围观,难道你希望被人骂?”男人就坐在内室的梨花木椅上,这伺候沈妩的宫女,除了明音和明心二人,皆是龙乾宫的,所以此刻皇上的状态也十分放松,直接翘着二郎腿。
沈妩轻笑了一下,哪有人喜欢被骂的。
她坐到铜镜前,因为明语待在锦颜殿里,所以这回是明心帮她梳的头。大方而精致的元宝髻,上面只插了两支玉簪固定住,不用去寿康宫和那些妃嫔斗艳,沈妩便省了心思,倒是弄得比往日素淡些。
齐钰一直坐在旁边,从她穿衣裳开始,就紧紧地盯着瞧,直到沈妩收拾利索了,他还手撑着下巴,一脸深思的模样。
“皇上?瞧了那么久作甚,无非都是女人打扮的一些琐碎事儿罢了!”沈妩转过身来,轻轻地唤了他一声,脸上露出几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