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官扭曲,牙齿紧咬。
眼前白光明亮,他惊醒过来,抹了一把眼睛。
还好眼眶是干的,没有泪水。
卢道匀急切道,“他醒了!快!”江放昏沉抓住他的手腕,“我吃了什么药?”那个梦太真实,不像一个梦。
卢道匀当即答,“镇痛散,服食会有幻觉,但是要替你接骨,不得不用……你别担心。”
他在一架马车上,车马辚辚,已回到庆州。
折断的腿已固定包扎,江放强忍晕眩,“我的腿?”卢道匀不忍地说,“我带来的大夫尽力了,州侯府里我叫人去找阳大夫。”
阳平是当世有名的神医,若他治不好,没人治得好。
这两问一关于他的神智,二关于他的身体。
姬珩杀他不成,不知下一步会做什么。
庆州安危系在他一个人身上,如果他神智恍惚,就做不好庆州侯;如果他断了腿,庆州现在的依恃就是他的善战之名,腿治不好,被人知道,大难转瞬就要来。
这两个问题问完,江放无法抵挡药物的效力,又昏睡过去。
再度醒来,他已经在庆军驻扎的营房里。
炉火烧得他满身汗水,想说话才觉得嘴唇干裂。
他说,“水……”声音嘶哑,有士卒端水来给他饮用。
卢道匀掀起门帐入内,“阳大夫刚走,我叫人再去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