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娘一滴泪就这样落了下来,她看着沈涵之,又看沈老爷与沈太太,见大家都是盯着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她咬唇道:“涵之,是我错。只是,只是她是我唯一的妹妹,我当真是没有办法。还请老爷太太成全,就算是,就算是让她做一个丫鬟也是可以的。”

“姐。”周玉秋也跟着跪了下来,泪眼朦胧:“姐,我只是爱他,我只是爱他啊。”

三太太简直是恨极了,眼泪掉的更凶,“爱他,爱他,爱就可以抢别人的丈夫吗?你怎么就怎么不要脸呢!你们一家人都不要脸,姐姐给人家做妾,现在妹妹也要给人家做妾,你们家做妾有瘾吗?”已经气得口不择言的颤抖了。

沈蕴细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眉。

悠之坚定的扶住了三太太,道:“三嫂别哭。”

涵之言道:“三哥,你喝了多少就酒不省人事?”看沈言之迟疑,厉声:“这个时候哥哥还要怜香惜玉吗?人家算计你的时候可不是真的爱你,你以为周玉秋是真的爱你?爱你什么?只是萍水相逢就是喜欢?若你是个乞丐,她还喜欢你吗?我看算计的不过是金钱与地位。现在我问你,你喝了多少?”

沈言之道:“半瓶白酒。”

涵之继续冷笑,看向了周玉秋:“三哥平日里在家中喝一瓶都没有醉倒,在你那里,半瓶就不省人事,按照你的话,你也喝酒了,那么你们两个人半瓶酒都醉倒,倒是有趣了。”

周玉秋咬唇抬头,“许是酒性太烈。”

悠之轻声的笑了起来。

不等涵之说话,悠之轻轻开口:“好,就算是酒性烈睡了你。”顿了顿,她扬了扬下巴,一字一句:“那又怎么样呢?”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悠之,悠之轻飘飘的:“就睡了你,还是你自己送上门的,又怎么样,就不娶你,又怎么样!”

周玉秋倒吸了一口气,不可置信的看向了悠之,道:“不,你们不能,你们不能。我是好人家的姑娘,我……”

不等说完,悠之继续道:“你回到三姨娘身边的时候没有接过客?你确定?”悠之死死盯着周玉秋,“周玉秋,我看你就是看我们家太好性儿了,我父亲给你生活费,倒是让你开始觊觎我们家了是吧?我三哥笨不代表所有人都笨。你就这样算计我三哥,还真把我们都当成傻子了。想来你不知道吧?去医院抽三哥一管血,就可以检测出他是不是有被下药。如果让我知道你真的这么做了,你信吗,我一枪打死你,谁也不会说什么。”

周玉秋倔强的扬着头,“那你打死我好了,你打死我,我也爱他,不管他什么样子,我都爱他。就算是……就算是能检测出什么,我相信,他也理解我爱他的心。”

悠之淡淡笑道:“可是我怎么觉得,他不理解啊!周玉秋啊,你在窑子里怎么就不学点像样的东西呢!我看你们家那位妈妈也是蠢货。怪不得不红,要是真的有手段,就会告诉你,男人最恨别人算计他。你以为打着爱的名义就可以?”

“好了悠悠,你一个孩子,不要再说了。”沈父终于开口,他面上看不出个所以然,只道:“我已经找了大夫,马上就到,到时候他们有没有做过什么,言之有没有被人下药,一清二楚。”

他十分平静:“我沈蕴在北平虽然算不得什么名人,但是也不会被一个小姑娘算计了。我的儿子是不成体统,但是如若他被人算计,我也不会善罢甘休。”

周玉秋捏了捏拳头,她有些慌乱,不过还是强撑着,她看向了二姨太,见她快速的别过脸,随即低头。

“悠之,你扶着你三嫂回房,也劝劝她。”沈父看悠之义愤填膺的样子,道:“回去吧。”

悠之想了一下,点头,与三太太言道:“三嫂,我扶你上楼。”轻轻的笑了一下,她天真中又带了许多的嘲讽,“三嫂不用太担心的,我倒是不相信我三哥对着这么丑的一张脸也能下得去手。如果她下了药,呵呵,睡没睡还两说呢!再说睡了又怎么样呢,您也不必太过因此难过,杀掉不就好了吗?”

三太太呆滞的看向悠之,悠之轻声细语的:“这年头杀一个人比杀一个狗还容易。我这人不会随意的欺负人,但是如果别人都找上门欺负我,我也不会客气。三嫂也是一样呢,您呀,平日里看着咋咋呼呼的,好像很不客气。实际真遇到事儿咋就这么温顺呢!哭哭啼啼的谩骂可没劲儿。处理掉不就好了?”

大家谁都没有想到沈悠之会说出这样的话,若是涵之说出,大家谁也不觉得奇怪,可是这个话偏是悠之说的,一个只有十五岁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