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停靠在斑马线后面,时墨两手搭方向盘上,他从车内镜往后看,瞧到霍泽面色阴郁,两眼深深凝注掌心的骨灰盒。
倘若时间能够溯回,知道未来的现在,会对某个人爱的那么深切,时墨注视着前上方闪烁的红灯,他不会伤害魏笙,想必霍泽他,也不会去伤害姚锦。
可惜了,这个世间,最不能更改的就是时间。
一旦它走了,就没有再回去的可能,从来都没有。
车子停在医院门口,霍泽让时墨就在车里等他,随后他独自下车去了住院部。从监控室那里拿了姚锦在他昏迷期间陪护的所有视频,跟着快步离开医院,走了出去。
从他下车到上车,仅仅花了半个小时不到,时墨上下打量了几眼霍泽,发现他身上除了骨灰盒,没别的其他东西,心里倒是想再过问两句,霍泽一副疏离、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场,叫他这个做好友的,只能心里叹息,再叹息。
他们算是相同的一类人,前半生肆意妄为,仗着自己家里有点殷底,仗着自己有点权势地位,什么也不放在心上,游戏生活,以为自己真可以浪荡人生。到头来,还是会被曾经嗤之以鼻的感情桎梏。
生而为人,就是情感和理性的混合物。
没有谁能真的永远理性,当你以为自己够理性时,或许某一天,你完全没有防备,情感就会忽然冒出来,然后击溃理性,占据到制高位上。
他不是例外,霍泽也同样例外不了。
汽车快速行进,几十分钟后抵达霍泽当下的住处,时墨就在门口,没继续跟进去。
旁人说再多,最后还是的自己想通。他自己花了三四个月,才勉强冷静下来,霍泽他这一次,恐怕得有段时间。
时墨将车掉头,拿出搁车窗后的电话,有一条未读短信,信里提及人已经找到了,需不需要立刻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