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铭不动声色地打量他,抽回自己的衣袖。
“你耳根有印子,盖好了再回家。”
答非所问的回应摆明了他的态度:一声“哥”的情谊,就到上次为止了。宿齐的事情,他都不想再管。
说完便大步流星地走向街口,把宿齐远远地甩在身后。
宿齐擦了一下自己的鼻尖,继续在马路牙子上慢腾腾地晃,临到家门口,拉上了校服拉链。
晚饭没吃多少,一直在听齐眉数落他。
但今天饭桌上教训儿子的声音居然不止一道。
“吃完饭到书房来,解释一下你身上的味道。”苏天昊说。
他很少和苏铭有这样直接的交流。
齐眉母子面面相觑,没有人接过关于“味道”的话题。
6
二十年前黄泉口第一次决堤之时,苏天昊还只是一名普通的基层刑警。各地骤发怪案,多有青壮年不明原因地猝死。
凛城靠海,离溃口很远,但苏天昊所在辖区短时间内依然出现了两起猝死事故。
新闻媒体称之为“事故”,苏天昊仔细查看过两人的尸检报告,上面记录了一条共同特征:死者口唇泛青,周身散发一种偏甜的香气,气味来源不明。
这个“不明”困扰了苏天昊很多年,时至今日,他依然对那股异香记忆犹新。
当这种香味又一次出现在自己儿子身上,他隐约觉得不详。当年的怪案不了了之,而官方对最近一次的黄泉口决堤的处理方式十分极端,两件事综合看来,不得不令他担忧起苏铭的情况。
“说吧,最近接触过哪些不该接触的人?”
苏铭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忍下一个讽刺的笑,回答中规中矩:“一切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