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永昌公主。”
李宸瞥了他一眼,淡声说道:“薛师不必多礼。”
薛师是如今宫里内外的人看到薛怀义给他的敬称,武则天要修复洛阳的白马寺,并且任薛怀义当白马寺的主持。人还没到洛阳呢,到洛阳该要在什么地方落脚都已经打点好了,李宸想在母亲的有生之年,大概都不会再有回长安的念头了。
李宸本想着母亲如今正要施展拳脚,她得罪了母亲不止对自己不好,对宋璟也未必有好处。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只是……心中觉得有点对不起父亲。
这么一想,李宸又觉得没必要对薛怀义客气,于是又端着冷艳高贵的模样,看薛怀义的眼神就像是睥睨蝼蚁一般的眼神。
薛怀义原本是个街头舌灿莲花的小混混,时常遭人白眼,后来被太宗的某个十分谄媚的长公主看中,献给了武则天。他从街头小混混摇身一变,变成了薛师,自然是洋洋得意,可也明白这些天生贵胄的人心中并不那么看得起他。
他即便是在太平公主府中住下,与太平公主也是甚少话说的。
可如今永昌公主是太后最宠爱的女儿,薛怀义想着多讨好总是没好处的,于是也不知道从袖中的暗袋中掏出一个瓷瓶,十分恭敬地递给李宸。
李宸一怔,示意身旁的舒芷将瓷瓶收下。
“这是什么?”
薛怀义睁着眼睛说瞎话:“公主有所不知,先帝驾崩后,太后确实精神不济了好些时日,某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早些时候,我便练了一些调理身体和养颜的丹药,太后用了之后便有所好转。公主前去请安,便知太后虽然身心俱疲,可看上去容光焕发,可见这小药丸还是管点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