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师父顺口应道,“这儿和你家有点像。”
师父接得自然,我忍不住笑道:“我家?就这么破破烂烂?”
“也不是,”师父思索着,回答,“气味之类的相像。但我记得你家也是有阁楼的,我和你吃的那顿饭,桌凳旁边就是木梯。”
“师父记得好清楚,”我失笑出声,“是,我小时候就是睡阁楼上的。”
“那你今晚也睡阁楼,”师父也笑了,起身,“我下去了。明早别赖床。”
他的背影一阶一阶沉下去,烛火很暗,从我这里看过去,就像他一点一点沉入黑暗里。
“师父,”我叫住他,“你还记不记得我弟弟?”
师父的身形顿了顿,回过头来:“记得。是不是叫‘兰六意’?”
“嗯。”
“那时我还想,你弟弟的名字和金罂弟弟的名字是一样的。当年她说过她有个叫‘六意’的弟弟。”
师父的嗓音很温和。我压了压头,又问道:“那我有没有姐姐妹妹?我记不清了。”
这次,师父没有立刻回答。他沉默了一下,才道:“有过的。你爹和我讲过,你上头本来有四个姐姐。”
我的心猛然被攥紧,几乎令我窒息:“我都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