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与秦金罂“珠胎暗结”的流言,在我头脑中嗡嗡作响。凡人怀胎十月,妖灵却怀上了十年都没生下来?我瞠目结舌,秦金罂随之“噗嗤”笑了。
“看样子你已经猜出来了,”她轻轻解开腰带,拉起罗裙,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把剑来,“给你。呵,就算是妖,也没办法想替谁生孩子就替谁生孩子呀。”
月光冷冷,照出剑柄上“妲己”二字。
“……为什么?”
“不为什么,”秦金罂道,“我偷出来的。我就愿意看雪时不高兴,他不高兴了,我才开心。”
我哑口。这么说来,雪时是为秦金罂打了一串足铃,好随时听见她的动向;秦金罂则将足铃重重包裹起来,偷了“妲己”给我,与雪时对着干。
这两个人,偏偏在有人时表现得恩恩爱爱,如胶似漆。我沉默了一下,问:“十年前在熊耳山,我是不是见过你?”
秦金罂漫不经心道:“或许。”
我:“那时的人不是你?”
她抬起眸子来,妩媚一笑:“或许。”
我待要再说话,她的脸色却变了,将我一拉,矮身躲到墓碑后。我探头出去看,远远地,看见了夜色之中白色绣金纹的鹤氅。
是雪时。大半夜的,他来这里做什么?秦金罂紧紧咬着朱唇,思索了半天,低声道:“他是来找你的,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