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思宁抱着他无奈笑道:“傻了还这么防备我。”
两人在薄被底下紧紧贴合,卫思宁嗅着喻旻发间的味道,眯着眼喃喃地说:“过几天你恢复神智了可不要骂我。我现在脆弱得很,挨不得骂。”
“你要是再毒发一回我真的要去找莱乌了,我不吓唬你。所以你要乖乖地喝药。”
卫思宁温热的掌心顺着他背脊摸下去,停在他腰间,“傻这么些天终于换了这么点肉,之前摸着全是硌人的骨头。”
一碗药还是有一小半进了肚,喻旻听他在头顶絮絮叨叨地说,脑子又开始混沌起来,没过多久就睡熟了。
第二日照常有药送到跟前,喻旻照常喝一小半倒一大半,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
曲昀还是每日过来给他问脉。
军中所有需要处理的文书折子一应由卫思宁代劳。他周身乏力,大多数时候坐在床上。卫思宁也不会放他出去,最多在看折子的时候把他安置在旁边。喻旻暗自瞟了几眼,竟没有瞧出哪里处置得不妥。雍州近一年的历练和北疆战场的打磨也算卓有成效,如今禹王殿下谋能安定后方,提剑也能杀敌了。
喻旻看着他低头忙碌,几乎已经看不到盛京城里的他骄矜自傲的影子。他沉淀了一身沉稳之气,竟让喻旻想要暂时卸下一身重责,去靠一靠他的肩,喘息片刻。
他这样想着,也这样做了。卫思宁肩头微沉,腾出一只手摸了摸他脑袋:“累了吧。”
喻旻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默着靠着他。卫思宁体格比他壮些,跟他身上常年练武堆出来的精肉不同,卫思宁是天生骨架修长,稍微一练就是一身漂亮的肌肉。
小时候卫思宁长个子长得慢,抻条之后就开始疯长,不过一年个子就窜得老高,三年不到个子就长过了自己,让他郁卒了好一阵子。
从前他觉得向谁讨要“安全感”是件挺掉价的事情。一方面是心里始终还存有芥蒂,意识到自己与常人不同心里就越是较劲,不愿意卫思宁真的把他当成“王妃”看护。另一方面性格使然,他自牙牙学语时就知道跌痛了自己爬起来,半点软弱也不肯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