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好了。”卫思宁下巴抵着他发顶,眼泪毫无征兆地就从眼眶滚下来,没在脸上停留半刻,径直砸进喻旻地发丝里,“我想带你回去。”
卫思宁像是一只巧匠制成的精致的瓷娃娃,触动了某个开关,眼泪排着队似的往下滚。他哭得安静又优雅,眼眶没红,甚至睫毛都未沾湿,脸上皮肉一动不动,形似假人,“我太害怕了,阿旻,我真的太怕了。”
“小时候跟着母后念佛,她总教导我因果。我令她死不瞑目,好像这些孽因如今都回来找我了。”过了许久,许是他的叨叨扰了喻旻好睡,或是头顶的湿气让他不舒服,喻旻半醒间在怀里翻来覆去换了好些姿势才安静下来。
卫思宁冻住似的脸终于动了动,他闭上眼睛,眼泪还能从缝里挤出来,依旧悄无声息地,安静地淌进喻旻的发间。
郎岚进来收碗,只看见他半倚在床头,怀里埋了个脑袋,都没发觉禹王殿下在哭。
作者有话说: 没来得及看错别字,捉到虫评论告诉我一声哦啾咪咪!另外求点点海星嘻嘻
第101章 事态
李宴阳同林悦一刻也不敢耽搁,快马加鞭到了都护府。李宴阳一路上耳提面命,多次嘱咐林悦见着刘竟要压住脾气,不要让人下不来台,他们找人还得仰仗都护府。
林悦到了都护府,越过满屋子的人径直往堂上一坐,“刘竟呢?”
都护府的人早得了信赤羽军要来人,早聚在厅上候着。
林悦一落坐,所有人都小心招呼着唯恐轻慢了,“将军稍坐,我们大——我们将军立刻就来。”
边地都护府说好听点是中央外派机构,管理广袤漫长边界领土,军政同管。实际上大部分工作只是维护地方治安,驱个流民莽匪什么的。稍大一些的事还得边地驻军来。唯一雷打不动的职责就是维护互市,征收商税,每年夏天打打沙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