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昀抬眼看了一眼横在身前的胳膊,本就扰攘的心绪瞬间更堵,伸手啪地一声把李宴阳的手拍开,“大帅在里头等你。”
李宴阳眼睛往医药箱上扫过,犹疑道:“你近日来得好勤,谁病了?”
曲昀淡道:“日常请脉。”
“请脉需要背着药箱?”李宴阳曲指在药箱上叩了叩,神色晦暗地盯着他。
曲昀懒得跟他闲扯,下巴往帅帐抬了抬,直白道:“别问我。”
——
天还未亮喻旻就起来草草梳洗了一番,准备去送送回京的将士。不料还没出卧间就让卫思宁拦下了。
卫思宁一方面是怕他心有哀痛,不利于心绪平静;另一方面,喻旻身上的毒发作愈来愈勤,怕他陡然见着伤残的躯体当众毒发。
喻旻觉得无论如何他都要送这些将士出城。
两人各执己见,吵了一架。
卫思宁站在卧间门口,门神似的一动不动。
不多一会外头守卫来报说车队已经走了。
喻旻怒火直烧,一把挥翻了床头晾着的药碗。
卫思宁神色平静,看了眼四溅的汤药和满地的碎瓷片,朝外头立着的余飞吩咐了一声:“再去煎碗药来。”
喻旻大声喝住余飞:“不必了!”
余飞甚少见喻旻疾言厉色的模样,只听着声就吓软了半个身子,脚迟疑着不敢往前挪,一脸求助地看着卫思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