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信封往近卫怀里一抛,兴趣缺缺地说:“定又是催我回京的,叫余飞看了随便回一封回去。”卫思宁勒了勒缰绳,马鞭抖得刷刷作响,自顾自说:“及冠礼过不过有什么要紧,值得接二连三地催我。”
他双腿一夹,马便撒着欢儿奔出去。近卫揣着皇帝陛下的亲笔信,看着奔出去的自家殿下,与同僚面面相觑。
同僚耸了耸肩,眨巴着眼,神情暧昧,悄悄说:“殿下在这自在快活着呢,回京肯定是不肯的。”
————————
与此同时,前线大营。
赤羽军整装齐发,黑巾缚面,如初夏的凉风一般悄无声息潜入密林。
行至毒障外沿,入目处有条浅溪,弯弯转转从毒障林中拐出来。
喻旻掬了把溪水,林悦跟着蹲下来,“这水有异样么?”
喻旻看了眼烟雾缭绕的前方,说:“从里头流出来的,还是小心为好。”他唤来副将,吩咐说:“传令下去,人和马都别碰这水。”
歇整片刻后,喻旻林悦两人在此分道而行。
此刻斜阳照进毒障林,视野尚好。踏进去只觉空气里坠有沉沉的水汽,粘稠得有些呼吸困难。他站了片刻,并没有类似眩晕的不适。
喻旻把面巾往上提了提,朝身后做了一个准备急行军的手势。“能憋气的尽量憋,能少吸一口就少吸。”
同一时刻,李宴阳的青州军从另一方向进了毒障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