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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说殿下已经对我逼供了,怎么还会任由他再喝这个。

看阿旻的样子似乎不知道已经东窗事发。

难不成迄今为止被逼供的人只有我一个?!

欺负人,不公平。

有爱人,没兄弟。

走之前他意味不明道:“能不喝就别喝了吧,药有三分毒呢。”

喻旻含含糊糊应了一声。他近来好睡少梦,有这药一半功劳,哪能说不喝就不喝。

是夜,诡异的嬉闹声从四面传来,如一张张密不透风的网,令人难以喘息。

地上燃着闪烁不定的火堆,恍如鬼火憧憧的坟场。

喻旻脚步蹒跚,拖着长剑走在血水冲刷的泥泞地里。身后是阎罗追兵,身侧是幽黑深涧,像是囚着数不清的怨魂厉鬼,搅弄阴风阵阵。

他感觉有只手攀住了脚踝,绊得他一踉跄,正摔在一堆幽绿火光前。

这场景简直太熟悉了,他都猜到一低头会看见什么。

看到最多的是卫思宁的头颅,有时候也会是断手断脚的卫思宁、满身刑虐痕迹的卫思宁、被烧成枯碳的卫思宁……

这次是只剩半截身子的卫思宁。

下半身被什么东西轧得变了形,兜在长袍里,像是一只破落的长尾风筝。

他勉力攀在悬崖边,手扯上喻旻的衣衫,揪出一个猩红的手印。

喻旻抓住那只骨节泛白的血手,拼命想把他从悬崖下拉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