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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飞见状也赶紧弃马,将卫思宁往雪堆里一按,喘着粗气小声道:“殿下别起,周围都是北胡人。”

卫思宁闻言倒没太惊慌,雪崩刚过,北胡人也自顾不暇,应该没人注意到他们。

他们就这样大半个身子埋在雪里,等幸存的北胡人撤走。

余飞解下手缚,想要给卫思宁包扎眼睛。薄布刚一触碰卫思宁就疼得猛然一缩,他抬手虚护着眼,痛苦道:“不必了。”

他心里已经接受了最坏的结果,可是又忍不住想,既然痛感是不是还没彻底坏呢。

可是他现在连睁眼都做不到,之前一直刺痛眼睛的白光彻底没有了。

就像之前缚在他眼前的黑布换了地方,裹上了眼球似的。

不知等了多久,埋在雪里的身躯渐渐冰凉、麻木。新雪落下来,在身旁越积越多。

卫思宁缓了缓神,轻声道:“雪崩可能还会有,不能再等了。”

他们能好运气躲过第一次,如果还有第二次是怎么也躲不过的。

北胡人在原地集齐了一小撮同伴,可能知道随时还会发生雪崩,没多留就走了。

又过了片刻,确定周围再没响动了,余飞才慢慢使力,从雪坑里爬出来。

来不及缓劲儿,余飞趴用手刨卫思宁周围的雪。

风吹在耳边,卫思宁长长叹了口气,叫道:“余飞。”他停顿了好一会,久到余飞以为自己方才是幻听。

他将手里刚刨的一抔雪沫抛到一旁,才听见卫思宁说:“让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