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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少了一星半点,别说升迁,直接就地自裁得了。

传令兵从前边跑来,惊惧中一脚没踩稳,在雷江面前摔出个人形雪坑,抬手哆哆嗦嗦往来处一指:“将军!前面…前面有北胡军呐!”

雷江被这闷头一棒砸得小腿肚一抽,骂道:“奶奶的!打得好主意!”闷雷似的嗓音在谷中砸开,一直传出老远,“护好辎重!脑袋在裤腰带上别紧喽!”

下一刻,一阵抽刀出鞘的叮叮声飘出山谷。

车轨碾出深坑,火把在风雪中颤颤巍巍打着闪。

雷江凝目盯着辎重车一辆一辆从眼前缓慢移过,耳旁是寒风呼啸,催命似的叫唤。

隐约听见战马嘶鸣,雷江紧了紧手中剑,这显然不是他们的马。

落雪声,车轨声,风声人声,冗杂又热闹。

此刻却只有胸腔一声声跳动听得最清晰。

罢了,老子死在北疆国门,值了!

“将军!”传令兵勒马过来,激动地语不成调,“是喻大帅的帅旗!北胡军被赤羽军截住了!”

话音刚落,打马又来一个传令兵,“将军,北胡军朝东撤走了!”

雷江把佩剑狠狠往雪地里一插,脱力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道:“喻帅人呢?”

“就在山口,让您过去呢。”

雷江打马奔过来,下马见礼,声如鸣钟:“末将辎重押运官雷江,见过喻帅!”

喻旻笑道:“雷将军,许久不见了。”昔日武举考场两人有过一面之缘,当年雷江参加武举正是喻旻入京北营头一年,

那会他坐在考官席的末位,对这位粉面朱唇眉清目秀的试子如闷雷炸耳的粗粝嗓音很是印象深刻。

总让他想起李晏阳,身似弱柳却力大如牛,不,力大如很多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