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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还需回营当值,几人浅尝辄止,将新酒挨个尝了便散了。

卫思宁留下帮忙将酒坛重新封好,写了纸条贴上,放到客人存酒的木架子,以便下次来拿。

曲昀站在柜台里看他弄,上下将他打量了一遭,语气笃定道:“你今日似乎兴致不高。”

极会察言观色也算他的本事之一,卫思宁头也不抬,回他,“浪费了你的好酒,改日赔你一些。”

曲昀不再答话,自顾忙自己的去了。

这边喻旻两人刚出闹市街口,从朱雀街上腾腾过来一行人马。约摸有十来人,皆穿着轻甲,为首的人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彪悍魁梧,面庞周正,不怒自威的模样。却是个熟人,正是旌门关守将裴丰。马队进了城丝毫没有减速,直直朝另一头的皇城奔去。

林悦也认出了那人,奇道:“戴罪之身还这么不收敛,这裴将军真不是常人。”

裴丰私开互市一事被证实,陛下大怒,拟拿裴丰下狱问罪。裴丰随后交来一份账簿,里面记载了两年所有贸易商税的花费去向。其中除了一部分投入雍州驻军军需以外,其余竟全部用于雍州防御工事、农田修整、水利修缮以及郡县各种民生事业。换句话说,一文也没落到裴丰私囊。账簿一公开,大臣们纷纷上书为裴丰辩护:私开互市,有罪,为国为民,有功。功过相抵,不可重责。

没过几天,从雍州加急送来一份万民书,历数裴丰治理雍州十大功。朝中大臣的话能以理相驳,但雍州百姓的意见确不得不重视。

最终也不过是将裴丰召回,暂收将印,留京思过。

“你说陛下会派谁去守旌门啊?”林悦问。

喻旻大致想了想:“不知,但无论谁去日子都不好过就是了。”雍州军民几乎都以裴丰马首是瞻,新的守将上去免不了被人按冷板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