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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思宁被摔在乌狸跟前,乌狸拿尾巴在卫思宁身上扫了扫,像是无事发生一样继续低头吃草。

这什么破马!!

卫思宁生平第一次被马甩下来,顿时气闷。

“它它它……它什么意思!?”卫思宁指着乌狸,气得舌头都不利索了。

喻旻憋不住笑,抿着嘴克制:“……乌狸认主,不轻易让生人骑。”

“不早说……”卫思宁一边揉自己摔痛的腿骨,一边嘀咕。

“来吧,让你控缰。”喻旻抱着马头蹭了两下,像是在跟它打商量似的。待乌狸打了一个亲昵的响鼻,喻旻才把缰绳递给卫思宁。

卫思宁看着递绳的喻旻,又看看马。颇有些无语,还真是什么人养什么马,真他爷爷的一个比一个主意正。

两人计划天黑前到潍城县歇下,顺便等喻府的车队。明日一早再接着赶路,明日午时之前就能到喻家老宅了。

卫思宁驾着乌狸走了一条稍绕的路。不像官道那样宽敞,但沿途景色却不错。

深山的隆冬来得要早些,山涧里的小河早就已经封冻了,隐在林间白白的一条,玉带似的煞是好看。满山苍翠的树到了隆冬也像历经风霜的老翁似的沉稳下来,颜色变得墨黑,抬眼望去像是一幅浓墨重彩的山水画。

两人在山涧底下打马而过,像是被嵌在画里一般。

卫思宁衣袍翻飞,熟练地转过一个个山口,接着又进到另一个峡谷,每个山口的景致都不尽相同,仿佛这巍峨高山里藏着世间所有草木。眼前的山路越来越窄,抬头就是峭壁,乌狸跑起来都略显逼仄。崎岖山路在前方不远打了个急弯,看不清前面还有没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