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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酒肆饭庄颇多,热闹非凡。

卫思宁径直走进了一家酒馆,从门面看这酒馆无甚稀奇,同旁边高门大户的酒家饭馆比起来甚至有些寒酸。

胜在店主人品味好,木雕的门板漆成黑色,中间半镂空刻了一个狂草“酒”字。

名字取得也平平——曲家酒肆。

同样狂草书成挂在当空,字迹像是酒醉后纵情所成,光看着便让人醉了三分。

两人宽的窄门迈进去就见一幅巨大的书墨屏风立在面前,上头横七竖八躺了很多字,相互交错折叠,却不显凌乱。

屏风挡住了视线,屋里面是何景象一概看不见。倒是有寻常酒肆没有的丝竹声传来。

卫思宁轻车驾熟地绕过屏风,路过酒柜时自个儿随手拿了瓶酒。

店里的伙计似乎对此司空见惯,看了一眼就去忙别的了。

过了不大一会从后厨出来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来人长手长脚,五官长得极为柔和,眼角向下微垂,是个温和亲人的长相。

此人便是这家酒肆的掌柜曲昀。

曲昀探头看了眼坐在角落独自喝酒的卫思宁,吩咐伙计拿了几样吃食过去,便又钻进后厨。

这处是卫思宁惯来的地方,掌柜是他要好的朋友,为人仗义有趣,细腻又懂分寸。

每回他醉倒在这里都是曲昀作陪,他胡言乱语时曲昀就听,听不明白的也不问。几次三番下来两人倒成了颇为亲密的朋友。

方才在宫里他说他心里有数,其实是没有的。事到如今他自觉已经走到了死胡同里,要么穿墙要么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