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他的人坐在马背上朝他挥手,“等等我!”。他穿着同喻旻一样的轻甲,里衫颜色稍深些。马尾高束脑后,眉飞色舞,神采斐然。
来人叫林悦,是他同僚,且是同批恩荫入职。两人家世年龄相仿,平日里便走得近些。
他同样从路障里头穿到人群前面,轻轻跃出路障直接跳到薛筲背上,双腿夹住,“薛兄,好久不见了!”
好在林悦虽然玩闹,也知道分场合。知道禁卫军差事繁忙,便不再缠着他了,拍肩道:“改天咱们再约个大比武啊,地点还设在京北营演武场,咋样?”
林悦这人面上跟谁都自来熟,性格大大咧咧不好计较,私底下却是个小心眼的。并且极其护短,一直不服禁卫军在面上压京北营一头,逮着机会就搞两营大比武。以兄弟营切磋为名,其实就是想在演武场上胜薛筲,顺便让禁卫军跌面儿罢了。可惜成功率不高。
薛筲笑骂:“你还要不要脸了,回回让我打客场。”
林悦学他的口音道:“我去你们营也中啊!”说完便扯喻旻走,无耻地边跑边回头喊:“那就这么定了啊,下月初八,小弟一定准时去你们营。”
每次都被下套成功的薛筲忍不住骂:“谁跟你说定了……!”
太极门进去还需走一条长长的宫道,宫道尽头才是太极殿。林悦刚刚约架成功,格外开心,恨不得蹦着走路。
喻旻无情鄙视道:“打十回也就赢个两三回,还觉得自己挺长脸。”
“非也。”林悦故作老成道:“你想想,我是守城的,他是保护陛下的,本就不是一个水平。我输给他十次跌的面儿不及他败我一次的。”说完还打了一个通俗易懂的比方,“好比狮子和狗打架,狮子打赢了狗不稀奇吧,要是哪天狗突然打败了狮子,是不是够吹一辈子的。”
喻旻被这清新脱俗的比喻弄得心情颇为复杂。
看着身边这只立志打败狮子的狗,喻旻挣扎道:“丢脸在京北营就行了,别丢到禁卫营去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