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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幸好她是个点心师傅,万一上辈子不幸学了计算机之类的的专业,那才是真的悲剧了。

而就在周家上下忙忙碌碌之时,张里长带回了一个消息。

上头的回复当然没那么快,尤其杨树村所属的县城因着不够万户,压根就没有县令,而是县丞。别小看了这一字之差,两者的权限是完全不同的,这要是小打小闹的事儿,县丞自然能处理,事关民生大计,县丞只能先让张里长回村里仔细盯着,再急吼吼的将消息层层递上去。

张里长递回来的消息是,叫周家千万要仔细侍弄田地,毕竟这会儿才刚抽穗没多少日子,精心侍弄着,等收获时也能出产更多一些,万一到时候上头派人下来查看,甭管是他这个当里长的,还是周家本身也都能得些颜面。

这下子,周家阿奶开始犯愁了。

要是周家真的仅有那五亩水田,倒是问题不大,哪怕请人来侍弄着也使得。偏生,五亩水田仅仅是明面上的,那头一百来亩才是大头。

跟儿子们商量一下,最终周家阿奶决定跟张里长摊牌。

张里长只觉得腿肚子有些发软,哪怕他先前就知晓周家最近发了财,毕竟甭管是五彩粽子还是旋风薯塔,或者是现如今还在卖的麻辣烫,都是瞒不过村里人的。顶多也就是不知晓周家将摊子铺得那么大,可周家在做买卖这事儿却是无论如何也瞒不过去的。

饶是如此,谁又能想到周家竟是有钱到这份上?!

“原来买下江家田产的竟是你们家。”惊吓过后,张里长感概万分。

其实,自打江家那头放出风声来后,他就对这事儿上了心。庄稼人心心念念的不就是田间地里的那些事儿?就算他张家有钱有田,可正常情况下谁会一下子卖掉那么多上等的水田?张里长一听到消息就立马筹了钱,偏往日没事儿时不觉得有甚么,一旦要用到钱了,却怎么筹都不够。

折腾了月余,张家也只弄到了四百两银子,看似不少,可若是想买上好的水田,再加上契税之类的,也就堪堪能入手三十亩罢了。要说三十亩也不少了,可谁叫江家不愿意拆开零卖呢?

看到张里长一副唏嘘不已的模样,周家大伯也依稀想起了最早先去杨柳村跟村口老头唠嗑时听到的话,似乎张家也有意购买江家的田产,且比周家更早动心。

一时间,周家大伯略有些尴尬,只搓着手不知晓该怎么开口。

张里长是甚么人?虽说他能当上里长是因着张家乃杨树村第一富户的缘故,可若是他本人没啥本事,也一早就被人撸了下来。这会儿见周家大伯这神情,哪里还有甚么不明白的,当下便笑着开解道:“我倒是对江家的田产动了心,可钱财不凑手,怨不得旁人。”

又道:“早先以为你们家就村里那三亩地,我报上去的也是这个数儿,要知道是一百来亩,上头保不准立马派人过来查看了。不过也无妨,回头我再跑一趟,也不用来村里了,直接去那头的地,如何?”

周家大伯忙点头:“自然自然,一切都听里长的。对了,我们家除了村里那三亩水田,前头拐角不远处的两亩水田也是我们家的,再就是刚从江家买来的那些,里长你看……”

“只看一百来亩的那块就成了。”张里长感概道,“先还以为三两亩的保不准事有凑巧,一百来亩就是另外的意思了。对了,你们也不用犯愁,这是天大的好事儿,回头要是周家的族人不够,我帮你跟张家这头打声招呼,这事儿办得好了,咱们整个杨树村、青山镇,乃至县丞老爷面子上都有光。”

里长都这么说了,周家自没有反对的道理。

其实,到了这个份上,知情的周家人都已经很坦然了。左右都是白得了,咋样都成。就像先前周家阿奶叮嘱的那般,人得惜福。

日子已经过得那么好了,可不是得珍惜着点儿吗?正好,家里人忙着出摊卖麻辣烫,将那头的事儿丢给张里长处理,甭管怎么折腾,到时候占便宜的依然是周家。

还真别说,张里长是豁出去了。

人家种田是图粮食,或者图出售粮食所得的钱,总之就是为了一个“利”字。偏张里长想的却是名,为了能得脸,他是真的豁出去了,侍弄起周家的田来,比自家的都要精心。正好,他家本身佃农就多,且自家的田都已经收割了,余下的佃农多半都是闲着的,他一声令下,那些人拖家带口的就来干活了。

这么一来,田产一事算是彻底瞒不住了。

消息传出后,村子里直接炸锅了。

一百来亩水田是甚么概念?这年头至少有七八成庄稼人是赁田耕种的,家里有田的人家不过尔尔,且即便有田多数也都是不值钱的旱田,像老丁家,先前有两亩水田,这才丁寡妇安稳带大一儿一女的真相,若非如此她一早改嫁了,不然压根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