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起私下的塞勒斯。他在她的面前会脱掉西服外套,只穿里面的衬衫,这代表塞勒斯在私人的放松状态。
塞勒斯不像一个未到三十岁的青年人。他太过沉稳,身上有一种常年发号施令的上位者的气场,即使男人平日里都情绪淡薄,并不张扬,可也仍然掩盖不了那超于常人的气势。
不过他在她的面前的时候,却显得更像是个普通的年轻男人。
他会淡淡地笑,或者露出一些绝不会在别人面前展露的神情,原来他冰蓝色的眼眸除了淡薄也能有那么多情绪。
潘多拉模模糊糊地在睡梦中想起那个夜晚,男人一向严谨而一丝不苟的衣领敞开,若隐若现的白皙脖颈印着她的指痕。
他的喉结紧张地滑动,可是那双注视着她的眼眸却仍然如此清澈、带着诡异的、敞开自己的信任。
黑夜中,潘多拉睁开眼睛。
潘多拉活得很久,见过了形形色色的人。可她从未如现在般心中矛盾。她一向对人类、包括自己都不太了解,她不明白那是什么情绪。
她真的对塞勒斯非常有包容心和怜悯爱护之心,过去她不在乎任何人的生死,而这是潘多拉第一次不舍得让一个人受到伤害。
可是与此同时,她又别扭的、矛盾的很想要去伤害塞勒斯,她想将他更深的一面挖掘出来,她想知道他为什么对她如此宽容,他还能包容她对他伤害到什么地步。
两种截然不同的对立冲动在她的心中回荡,让潘多拉很烦躁。
她过去一向追寻自己的欲望行事,如今两个冲动相斥,反而让人左右为难。
按照以前,睡不着的潘多拉一定会去隔壁磋磨塞勒斯,可是一想到男人明天就要演讲,潘多拉便又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