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弯着腰,识趣地退了出去。

脑海里又浮出帕德丽夏扭曲的脸,唇角滴落的血,还有那歇斯底里的疯狂吼声。

“你这个女人……我诅咒你……这个小王子会从你肚子里消失……消失……要是你生下来……他会被人掐死……毒他……让你永远也别想赢过我……我要把你们通通掐死……毒死……”

用缎被蒙住头,双手不自觉地抚上了腹部,掌下触到一些微小的弧度,想不到这里有一个小小的生命已经静静在里面生活了一个多月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柔软占据了她的心。

她真的能狠下心按照自己原有的计划,将这个小小的生命杀死吗?

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坚决而不带半分犹豫地说:不能!

帕德丽夏的诅咒她不知道灵不灵,但她此时只知道一点,她不想愚蠢得扼杀这个无辜的小生命。

蒙在头顶的缎被掀开了,她本能地夺过缎被,整个人缩了进去。那双大手不甘示弱,用力抢了过去,索性将缎被甩到床塌的另一端。

她无处可依,小脸被伸过来的大掌转了过去,一道审视的目光投进她的眼里。“女人,我不是如愿让你去见她了吗?你又在发什么脾气!”

她一下坐起来,“我宁愿没有看到她被拷打后的模样,或许还让我好受一些。我已经做主让梅布尔今天停止了拷问,并给帕德丽夏安排了一间休息的房间。”

那些可恶的鞭子,残酷的刑具,还有粗鲁的狱卒,她胸口的愤愤不平更加高涨起来,没有任何畏惧地直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