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这样就太好了。”安妮重重点了一下头,不由露出久违的灿烂笑脸。“我还在苦恼下一次该如何让他同意呢。要知道,我的人身自由受到了限制,今天也是好不容易才能来看你。”

“吉恩斯,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其实皇兄……”凯思琳轻轻握住安妮冰冷的手,似乎想要安妮改变主意,她还在为皇兄即将失去这样一个拥有着无穷智慧的女人而感到惋惜。

“我该回去了,他要求我必须在他回去时乖乖待在寝宫里。”安妮心不在焉地透望着精致窗户外面渐黑的天色,没有察觉到她说这句话里语气里一丝小小的恬静,像是一个妻子在轻轻诉说丈夫对她的眷恋和等候。

安妮慌乱地轻轻站了起来,冲她微微点点头,便匆忙转身离开了。

凯思琳久久凝视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隐隐冒出一丝质疑和迷惑。假若真像吉恩斯所说,她是被逼无奈才待在皇兄的身边,却为什么又会在那双如天空般透彻的眼眸里看到了一丝叫情的痕迹。

她所看到的,到底是一种错觉,还是吉恩斯被所谓的恨蒙蔽了双眼,把她的爱意密密遮掩住了呢?

◎◎◎◎★***⊙⊙【顾盼☆琼依】⊙⊙***★◎◎◎◎

走出凯思琳寝宫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夜幕下的皇宫却处在一片灿烂的耀眼光亮中,映衬着每座宫殿屋檐上精致奢华的雕刻工艺。

想起他早上临走时最后说的那句话,她加快了步伐,短短的一段路程在此时看来如此漫长。

在凯思琳让她发誓的那一刻起,心底沉睡的某种情感被唤醒了,它舒展着触角轻轻抚着她柔软的心,于是有了一种渴望的心情,她不知道自己在渴望什么,她只是下意识地想要回到寝宫里去。

快步登上寝宫台阶,在一群侍卫中很容易看到一张面远表情的脸,是劳森。她的心倏地在往下沉,莫帝森在她之前先一步回来了。

在寝宫大门前犹豫着,伸出去的手悬在半空中,对于她的晚归,待会他是怎样冷言冷语。站了许久,久到守门的侍卫们频频投来探视的目光,她咬了咬唇,不容许自己退缩用力推开大门。

宽大的软塌上,一个伟岸的身影斜躺在上面,两旁的侍女恭敬地给他斟上醇美的葡萄酒,如宝石般湛亮的紫色眼眸下意识地斜睨她一眼,目光便又重新回到金杯中摇曳的葡萄酒里。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她定了定神,神色自若地踩上绣满玫瑰花的松软地毯,在远处的高背座椅上轻轻坐了下来,伸手在长桌上为自己一怀水。

他一言不发,仍然盯着自己手中的金杯,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动,侍女们弯腰退了出去。

一时间,空气异样地沉默而凝结。

她试探地抬起头,望进一双复杂而难以解读的眼眸里,气恼、质疑、矛盾、柔情……

他的眼神变化太快,一时很难看清楚,她怔怔着停下所有的动作,继而看到两片饱满性感的双唇轻启了一下,吐出两个不容置疑的字:“过来!”

简单的两个字却满含着太多复杂的意味,她的身体控制不住微微颤抖着,仅是刹那她就恢复过来,倔强如她,从来不会在他面前表现得太过柔弱。

她低眼看着手中散彩双耳怀里冒着迷雾般的热气,声音淡淡却吐字清晰。“我刚刚已经主动跟你道过歉了。我和凯思琳聊得忘了时间,要知道两个女人在一起总是有太多话要说。”

他沉默着没有再说话。或许是下午跟凯思琳说太久的话,有些口渴,她低头继续喝着手中的开水。

下一刻,她还是听到空气中传来沉重的吐气声伴随着他压抑的冷硬嗓音,如刀锋般森冷。“本王子不喜欢重复说话,过来!”

她握着散彩双耳杯的手轻轻抖动了一下,红唇轻轻蠕动着,但终究没有说出口。依照对他的了解,现在最好是少开口为妙,只有照着他的话去做。

她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缓缓站起身,磨磨蹭蹭地走向他。

“你们今天聊了什么秘密,以至于聊到现在?”他半垂着眼帘,继续摇晃着金杯中的葡萄酒,说得轻描淡写,却透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没有秘密,只是一些女人之间的悄悄话。”她慢慢站到他跟前,低头望着双脚被拖地长袍遮住。“我整个待在寝宫里,没人陪我说话,今天刚好和凯思琳公主多聊了一会。”

“没人陪你说话?你很寂寞?”他嘲讽似的勾起唇角,微微从软塌上坐直身子。“你是在责怪本王子把你囚禁在这座寝宫里,你觉得本王子就是个暴君对吗?”

“我根本没有这个意思。如果你要把它想成这样,我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