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不由分说,拉着安妮的手就推门进了偏房。女孩猛然惊觉手上摸到的皮肤光滑细嫩,根本就不是大婶那双布满伤痕的手,一手指着安妮,一手掩嘴惊叫了一声。
“啊……你不是弗吉尼亚大婶……你是谁?”
安妮大步向她走去,眼明手快,在对方脑后勺重重一击,随后把她轻轻放在桌子旁的凳子上,低眼瞥了一眼侍女,她叹了口气,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不一会,偏房的门开了,一个体型修长的侍女东张西望地走了出来,和别的侍女不同的是,她头上戴了一只蓝灰色的头巾。
安妮满意地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轻手轻脚地走在寝宫里,不时躲避在大柱子后面,警觉地四周张望。
片刻后,或许是她第一次来到皇宫,太紧张了,竟然认错了路,不知不觉竟跑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这里只有一座宫殿,周围不见半个人影,她不禁猜想这一定是个不得宠的妃子。否则怎么可能连半个侍卫也没有。殿外到处灯火辉煌,四处寻找,根本就没有藏身这处。
安妮只能学着侍女的样子,小心谨慎地走在寝宫外的回廊里。她找了一处空旷的屋檐,摩拳擦掌,做好了准备,刚想以轻功纵身跃上屋顶。
不想,这时被旁边的拐角回廊里走过来一个端着托盘的侍卫大声唤住。“哎……你——过来一下。”
安妮左看右看,这里好像就只有她一个人。她撇撇嘴,磨磨蹭蹭地走了过去。唉,一步,就差一步,她就可以飞上屋顶,跑出这座寝宫了。难道是自己刚刚露出了破绽,被他察觉,想要引她过去?
想到这里,她放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暗自戒备着。来到侍卫面前,她微微欠身,还不忘低头掩饰自己的容貌。
“你,把这个送进去。”
对方冷梆梆塞给她托盘,陶碗里浓浓的水蒸汽扑在她的脸上,霎时有些恍眼。她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对方扭头就走到了几米开外的地方,一动不动地站着。
安妮讪讪地摸摸鼻子,原来这里不是没守卫,只是这位侍卫大哥身兼数职罢了。
望望天色,她倏地一惊,时候已经不早了,不能再耽搁了,还是先把这个送进去,然后赶快去找及尔蔓格草要紧。
她小心翼翼地端着托盘,低垂着头慢慢向寝宫靠近,陶碗里的汤药微微泛起一丝刺鼻子的古怪味道,直觉告诉她这一定不是什么良药。
正文 第二十八章 调查侍女
偌大的寝宫里并不像外面亮如白昼,角落里摇曳着几星烛火,每走几步就会遇到一层薄薄的纱幔,窗外徐徐微风吹起幔纱的一角轻盈飞舞着。
随处可见的金银器皿,黄金镶成的柱子,铜制的尖锥形香炉袅袅升起怡人的香味,宫内一切都很豪华,看来这个侧妃很得皇子的宠爱。
安妮端着汤药,走到第两层纱幔前就站定住了。无论是小说还是电影里,描述的这些所谓的妃子都是盛气凌人、高人一等,规矩更是大的要命,绝不允许侍女不通报就擅自闯进去。
她原本也想学着侍女的口气低声禀报一声,但想起自己只要一开口,怪异的伦敦口音一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说不定还要被当成刺客抓起来。
想到这里,她抿抿唇,叹了口气,还是快点把汤药送进去,自己好早点脱身,去找及尔蔓格草。
如果不是怕到时那些士兵点到弗吉尼亚大婶的名字,发现人不在,就此连累大婶。她才不会在乎那个可笑的集合时间,就凭自己的身手在皇宫里逛到天亮,最后翻出宫墙根本不成问题。
她用手拨开一层层纱幔,耳尖的她听到细小的微微呻吟声,侧耳聆听了一下,确定了方向,快步靠近纱幔深处的锦缎大床。
那个轻微的娇吟声越来越大,细听之下夹着一丝难耐的痛苦声。安妮视线调回到了手中的汤药上,难道说是这个妃子病重了,或是得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传染病,没人管她,站岗的侍卫也害怕被传染,临时抓她来做替死鬼。
自古以来,后宫的妃子得了难以启齿的传染病,如果医治无效的话,皇室都会用一些残忍的手段把人秘密处理掉。难道说自己手中的药是,断送她性命的毒药?
正在她低头盯着手中的汤药胡思乱想的时候,从大床上再次传来一阵让人心惊肉跳的呻吟声,夹杂着痛苦的吟喘。
安妮定了定神,再次向大床上走去,不管怎么样自己从小就是个解毒高手,同样的一些疑难杂症也略会一二,说不定自己还能治呢。
她站定在床边,猛然一拉纱幔,原本以为看到的是一张苍白如纸,布满痛苦泪水的脸庞,谁知眼前的一切让她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