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他用了“我”…我南阳的兵马?
这什么意思…
很明显嘛!
公孙瓒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心里嘀咕着,这是要亮出爪牙了么?
要来与他谈条件了么?
呵呵…
当下冷笑一声,公孙瓒一本正经的说道:“不知邓族长要说些什么?”
“不是说,而是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公孙将军!”邓某倒是显得随和,并没有半点倚老卖老…
“哈哈…”他堆笑着问道:“老夫是想问,公孙将军与玉林柳郎是什么关系?”
啊…啊…
原本以为,这邓某是要在他公孙瓒面前立威,让他公孙瓒知道,这幽州的边防到底听谁的?
可…
这…
公孙瓒的语气也平和了起来,“邓族长这话问的是什么意思?我与玉林柳郎仅是一面之缘…只是,受其举荐,这才能来此幽州,担此大任!若…若说是有什么深厚的交情,倒也…不尽然!”
公孙瓒说的是实话。
闻言…
邓某眼珠子一转,连带着一干南阳的族长均眯起了眼睛。
公孙瓒这话,谁信哪?
若是没有特别的关系,玉林柳郎会不惜以放弃“九卿”之位的功勋,换取你公孙瓒的性命…
会不举荐身边的刘备、关羽、魏延、黄忠…举荐你个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的公孙瓒?
这有违常理啊…
哼…骗谁呢?
“公孙将军…咱们都是自己人哪,你没必要骗咱么哪!”
邓某的话已经有些暧昧…
他眯着眼,“咱们南阳这些家族,包括这些族人,这两万兵…咱们都是正一商盟的人,柳观主是正一商盟的盟主,他不惜以莫大的功勋换取你的性命,足可见他对你的器重,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哈哈…公孙将军,还望推心置腹,万事不要瞒着咱们自己人哪!”
说话时,邓某已经云淡风清的移到了公孙瓒的身旁…
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一副关系默契的样子。
这…举动,这话语,直接把公孙瓒整懵了。
这酒宴…越吃着,越感觉…
不怎么像是鸿门宴了,有点…有点手足无措了。
等等…
正一商盟?这又是啥意思?
“咳咳…”
公孙瓒轻咳一声,正打算细问。
邓某的声音再度传出:“公孙将军,呵呵…有件事儿还没有告诉你,老夫擅作主张带着一干南阳来的矿工往这幽州以北的山峦中去开采矿物…当然,这事儿,柳盟主是知道的,也还是他告诉我们这矿洞、金脉的所在…”
“柳盟主也定下了规矩,所开采到的一半要资助边陲的防务,另外一边才是我们正一商盟的,呵呵…”
言及此处,邓某一脸的笑意,一边笑,一边拍着公孙瓒的肩膀。
“公孙将军,依我之见,这辽东与幽州之间寻觅矿洞,多少有些危险,万一胡人劫掠来了,死掉些矿工倒是没什么,若是咱们好不容易寻觅到的矿洞让这些胡人发现了,那不就得不尝失了么?依我之见,咱们这两万南阳兵早就磨刀霍霍,蓄势待发了…公孙将军哪…”
邓某猛地握紧公孙瓒的肩膀,“咱们就等着公孙将军一声令下,把那卢龙寨先给占了,什么狗屁卢龙寨的位置在汉胡之间,那卢龙寨本就是我大汉的疆土,占了也就占了…谁特么的敢抢,老子跟南阳的这群弟兄们都不饶他!”
言及此处…邓某的眼中放着光,冷然的光芒,他目视北方…
这一刻,倒是有股子要与乌桓人拼命的既视感。
只是…
听着听着,公孙瓒有点懵逼了,他陷入了…无限的彷徨与错愕中。
乃至于,他就快要生出“我在哪”、“我是谁”、“我特么要干什么”的灵魂三问?
邓某这意思是…
两万兵等着他一声令下?
卢龙寨…要攻陷咯?
这是…要他…要他统兵么?
说好的立威呢?说好的服众呢?说好的担心,将士们不愿意去那远离幽州的卢龙寨方向驻扎呢?
这…
这咋就巧了呢?
这些南阳云台将的后裔…与他不就想到一块儿去了。
“邓族长…”
公孙瓒刚要开口。
哪曾想,一个称呼刚传出,其它族长的话已经抢先一步,“公孙将军,不就是没有粮食么?我们有啊…”
“不就是没有人修缮城防嘛?我们掏钱,我们去找工人哪!”
“公孙将军,你…你就说要在这卢龙寨设防,到底缺什么,缺什么…咱们南阳就有什么!”
呃…
这一刻,公孙瓒彻底凌乱了。
窗外寒风猎猎,屋内的温度也不高,偏偏…这一刻公孙瓒的心怎么感觉一点儿也不冷,且温暖如春。
他意外…
他可特喵的太意外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