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怖了,脖颈间还在涌着血。
“他…他是乌桓王的从子,名唤…名唤蹋顿,是…是草原上年轻一辈中最骁勇的勇士,是乌桓王最喜欢的从子!也是未来乌桓王的竞争人选…”
“蹋顿?”
魏延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继而眼眸眯起,“嗖”的一下子,他拔出大刀…这可把眼前的乌桓人给吓尿了。
“将军饶命…饶命!”
大刀挥下…
却不是劈向这胡人,而是劈断了捆绑他的绳索。
“我给你马,你把这‘蹋顿’的脑袋交给你们乌桓王!”魏延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告诉他,老子就在这乌桓等着他!让他速速归来,引颈待戮!”
这…
这胡人吓得腿都软了。
也不管他是不是答应,早有人给他准备马匹,更有人将“蹋顿”的脑袋割下,挂在马的脖颈上。
更有汉骑“护送”着他上路。
“呵呵…”看着他驾马离去的背影,魏延笑了。
草原上年轻一辈的勇士?未来乌桓王的继承人…呵呵,还真是不虚此行啊!
好在没有等他长大了!
这么想想…
这一次以血止血,无与伦比,妙不可言!
魏延欣欣然的抬起手,舌头舔舐着手上血迹…
乌桓王继承人的血…有点甜!
只是…
魏延哪里会知道,如果按照历史原本的轨迹…
今日刺杀他,且被他反杀的蹋顿。
未来…会成为北境乌桓最骁勇的“单于”…统领三郡乌桓,给大汉的边陲制造了无数麻烦…
便是那时…一统北境的曹操也得下定决心,方才能去铲除!
为此不惜失去了那颗大魏最闪亮的谋主!
只是…
谁能想到,这一切的一切,这宿命的源头,已经终结于故事的伊始。
让这位未来的乌桓王蹋顿…在阴间成长吧!
…
…
幽州,涿郡城下。
“砰”的一声…乌桓王丘力居一拳猛的砸在支撑着大帐的圆木上,整个圆木很明显的移位…
而他的面前,是一个跪在地上的中年胡人,以及…他的从子蹋顿的首级!
鲜血淋漓…
听那中年男子说,蹋顿是刺杀不成,反被割断了喉咙。
最后…被愣生生的割下了首级…
而这还不是最可怖的,听这中年胡人讲,从卢龙镇通往塞外的方向,沿途…无论是乌桓的牧群,还是将士们的家眷,尽数被屠了个干干净净…
这…
“砰…”又是一拳,圆木几乎断裂…
整个大帐也“嘎吱、嘎吱”的在响。
他的目光环视整个大帐中他的部下…
这些人在惊闻噩耗后,一个个双目充血,愤怒不已的同时…却滴下盈盈泪珠,显得既悲怆又可怜!
而桌案上摆放着的,只有寥寥一张薄饼!
要知道,自打…乌桓军中断了粮食以后,日日以杀马为食,马肉很不好吃,配合着动物皮革熬出的汤汁也带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这薄饼…虽然也不好吃,且很硬,但如今…无疑是更高级的美食,是只有乌桓王丘力居才能品尝到的。
只是…
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乃至于幽州、涿郡也都不重要了,因为…只要他们乌桓人在这里继续围城一天,那塞外…草原上,还不知道又会多出多好个牧群,多少他们的妻儿老小死在那些汉人的刀下!
谁能想到,汉人竟…竟也能狠到如此程度!
“砰”…
丘力居这次的拳头将圆木彻底的砸断,大帐的一角轰然倒塌…而顺着倒塌处望去,丘力居看到的是涿郡那高耸的城墙。
可悲呀,可悲呀…
他最后撇向那城墙,露出了一抹凶光,只是这一抹凶光仿佛永恒的定格在了这里。
凶光散去,丘力居转过身,面对着身后的一干头目道:“撤军!”
此间大帐内一片肃然!
丢下了几千尸首,耗费了数千战马,吃掉了那么多皮革,在这…在这…就要过冬的时候撤退!
他们的部落中还有余粮么?
他们今年如何过冬?
等到大雪将至,怕是所有的草都要枯黄死去,马儿也没有吃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