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如磐,两个黑影迅速的穿梭于街巷之间,带着希望…往城外行去。
…
…
一双黑帮白底,绣花的干净靴子,轻轻的踏在农舍偏房的灰石地板上,两个男人站在这里正焦急的等待着什么。
不多时,柳羽与张玉兰快步的赶来。
俨然,他俩是熟睡中被人叫醒的,只着中衣,头发尚来不及整理,披散开来,显得有些蓬松与凌乱。
“刘大哥?”
“甄大哥?”
张玉兰与柳羽几乎是同时开口的。
张玉兰喊的“刘大哥”是“半个”救命恩人,涿郡的刘备刘玄德。
柳羽喊得“甄大哥”,除了甄逸还能有谁。
“张姑娘。”
刘备也很有礼数的朝张玉兰行礼,旋即把头转向柳羽这边。“想必,这位便是柳观主了吧?”
柳羽与刘备第一次见,只听玉兰姐喊他刘大哥,尚不知道他的身份。
甄逸则连忙介绍起来。
“玄德,这位便是你苦苦寻觅的玉林观主、麒麟才子,也是我的好兄弟,柳羽!”
“贤弟,这位是救下弟妹的,来自幽州涿郡,中山靖王之后,孝景帝玄孙的刘备刘玄德。”
甄逸表现出了商贾特有的健谈。
分别介绍过刘备与柳羽后,他转头看向张玉兰。
“这位姑娘多半便是弟妹了,还没向弟妹自我介绍,在下中山无极人甄逸,我与你夫君既是兄弟,又是挚友。”
张玉兰款款向甄逸行礼。
“原来是夫君的兄长,夫君总是提起你这位甄大哥呢,如兄长不嫌弃,妾也随夫君称呼一声甄大哥如何?”
别看是天师道圣女,但她举止得体,落落大方。
“能让弟妹呼一声‘甄大哥’,这是我的荣幸啊…”甄逸再度笑道,言及此处,甄逸伸手示意。“玄德,你不是一直有话想要对柳观主说么?如今,柳观主就在眼前,你怎么反倒是哑口了。”
“原来是玄德兄。”柳羽适时补上一句。
他已经听张玉兰讲述过,有关刘、关、张的事儿,刘备替玉兰姐送信至中山国,这于洛阳的局势至关重要,打从心底里,柳羽是感激他的。
“柳观主…”刘备拱手。
“叫观主就见外了。”柳羽连忙扶起刘备:“若是玄德兄不嫌弃,以后我唤你一声大哥,玄德兄喊我一声兄弟即可。”
“这…”刘备略显迟疑…
柳羽却是当先拱手。“小弟柳羽拜见刘大哥…”
“这可使不得。”刘备急忙扶起柳羽,“方才甄兄缪赞我为中山靖王之后,这怕是要让贤弟见笑了,贤弟被称为‘麒麟才子’,岂会不知道,涿郡之中‘中山靖王之后’多如牛毛,孝景帝玄孙更是如过江之鲫。”
一改演绎中,刘备动不动就自称“中山靖王”之后,此番…在柳羽面前,刘备竟显得十分谦虚。
而之所以如此,是刘备见到柳羽后,有些意外。
坊间将这位“玉林观主”传得神乎其神。
可今日一见…竟发现,他竟莫名的亲切,完全没有“麒麟才子”那种高高在上,视无数豪门拜帖于无物的傲气,反而是称呼他刘备为“刘大哥”。
这让刘备受宠若惊,也更愿意坦诚相待。
“甄兄讲?刘大哥有话要对我说?”柳羽继续问道。
刘备面色一改,面颊上多出了几许严肃。“我的话倒不慌着问,我听闻关兄弟被诬陷,又听闻朝廷派下督邮来此河东解良县,料想贤弟也会来此,故而便是甄兄商量,提前来此探查。”
“我与甄兄已到此间三日,暗中也调查到一些东西,当务之急,还是先救关兄弟吧?”
刘备表现出了特别的豁达。
将自己的事儿抛之脑后,反倒是一门心思放在营救关羽这件事儿染上。
他觉得这样,能获得柳羽更多的好感。
当然。
刘备什么性子,柳羽从书上就知道了,仁义是真的,腹黑也是真的,这些都是乱世中生存不得以的手段罢了。
当即…
柳羽的眼珠子一定。
“我也派下不少鬼卒去秘密探查,可我这边却是一无所获?”
当即,柳羽问出了他最好奇的一个问题。“缘何刘大哥与甄大哥就能探查到一些消息呢?这些消息可靠么?”
在柳羽看来…
这个问题,很重要!
…
…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