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纪澄从正在铺单被的沈彻肩头望过去,脸唰就红了,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你哪里拿来的这个?恶心不恶心?”沈彻手里的那种单被纪澄是见过的,在上头痕迹斑斑。
只是纪澄误以为是沈彻和别的女人用过的东西,如何能不叫人恶心,她就算毫不在意沈彻,但这屋子可是沈家二少奶奶的屋子。
沈彻头也没回的道:“你自己用过的也嫌恶心?”
纪澄被沈彻给噎住了,“你胡说。那都多久了呀?原来你还有这种癖好?”纪澄刺道。
“凤凰台那次的,我还以为女儿家对第一次总是有莫名情结的。”沈彻直起身道。
纪澄的记性可是很好的,当初沈彻还拿这句话刺过她呢,“你不是说没有血迹……”纪澄话说了一半就看到了展开的床单上的点点红梅,指着道:“那是什么?”
沈彻道:“洒的鸡血。”
纪澄道:“当初孝懿皇后不是废了验红这一条了么,原来你家还有这陋习?”
沈彻道:“什么你家我家?”
纪澄垂眸撇过脸去。
“陋习是没有的,只是难免下头的丫头、婆子碎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沈彻道。
“你这样作假,那些婆子就能看不出来么?”纪澄问。几年前的东西了,能和昨夜留下的一样么?
“所以只能叫她们囫囵看上一眼而已。”沈彻道。
匆匆用过早饭出门去芮英堂给长辈敬茶时,纪澄还趁机拉了柳叶儿到一边,叫她赶紧把床铺收拾了,将那床单拿去烧了。
“用的米浆而已。”沈彻和纪澄并肩往外走时,低头在她耳边道,“你还真信啊?那样的东西还能拿出来叫那些婆子开眼?”
纪澄脸上的红晕一直维持到了芮英堂,叫老太太一见就欢喜,她容忍沈彻这么多年不娶亲,不就是盼着他能夫妻和乐么?
齐国公沈卓虽然对沈彻的亲事颇有微词,但是上有老太太应允,下有安和公主不问,他一个做公公的也不想管到儿媳妇身上。
纪澄给老太太和沈卓夫妻敬了茶,又去给二夫人黄氏行礼,自然还有纪兰夫妻。
虽说沈家已经分家,但只是财分情不分,所以清早敬茶时,依旧是三府的长辈都过来了。
黄氏对纪澄淡淡,当初沈御同她闹的那一出她还记得呢。也不知道沈彻知晓不知晓纪澄的那些勾人的事儿,若是知晓了夫妻之间怕有得闹了。她还听说就连老四对纪澄都有那般心思,这姑娘出身不行,魅惑男人倒是有一套,亏得沈御没娶她。
纪兰脸上的笑容一看就是强扯出来的,她是做梦都没想到老太太会给沈彻订了纪澄,而沈彻挑挑拣拣那么多年,竟然就在纪澄身上妥协了,真是色令智昏。难道沈彻就缺了纪澄那么点儿嫁妆?大房看来是没戏了,空有个国公爵位而已。她越是对比纪澄,越是觉得自己给沈径选的媳妇好,忽然间在安和公主的跟前生出了一丝优越感来。
纪兰这辈子可是被这两个妯娌压得头都抬不起来,现如今到了下一辈儿,可就调了个个儿了。
纪兰将预先准备好的红包递给纪澄,语重心长地嘱咐道:“你和阿彻的年纪都不小了,赶紧替咱们沈家开枝散叶才是。”
这话是每个长辈都想对纪澄说的,只是新娘子才新进门,作为过来人的夫人都知道,这时候不该给新人太多压力,否则就连行房都成了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