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彻当然不会跳剑舞,但那轻雪剑握在他手里,本身似乎就成了一曲舞,剑光繁落,就如漫天飞雪,隐有云中龙鸣相和,更有引凤下凡之势。
两招舞毕,已经看得纪澄眼花缭乱、目不暇接,钦佩肯定是深入肺腑的,不过表面上当然不能让沈彻看出来。
“你刚才用的力道不对,软剑和普通长剑的用法完全不同。”沈彻拉了纪澄起身,从后面环住她,用手握住纪澄的手,教她发力的方法。
纪澄脑子不笨,如此来回五、六次就已经琢磨出了其中技巧的关键所在,舞起来还不能说是像模像样,但至少已经可以不让剑身乱晃了。
几番下来,纪澄已经累得气喘如牛,坐在蒲席上就想往下倒,却听沈彻道:“去洗洗吧,浑身都是汗,一股味道。”
真是老天爷开恩,纪澄懒懒地坐起身,“那我先回去了。”
沈彻冷笑一声,“这么着急,是要回去帮弘哥儿做纸鸢?”
知道得不少么,也不知道沈彻一个大男人成天关心家里头女人的家长里短嫌不嫌琐碎。纪澄心里也如同沈彻一般冷笑,口里却娇嗔道:“不是你自己嫌弃我的么?”
沈彻看着纪澄,似笑非笑地转动着手里的茶杯。纪澄被他看到心里发虚,只能撇过头不看他。
“今天在园子里看到我躲什么躲?”
纪澄侧头看了看沈彻,原来他当时看见了自己,可是这种事情不是该心照不宣地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么?怎么沈彻会突然提起这件事?
“我当时是怕……”纪澄拿不准沈彻的意思,只能一边回答一边看着沈彻的面色斟酌措辞,“我是怕凤庆不好意思。”
沈彻道:“她不好意思,你好意思看她赖上我?抢我吃的、抢我用的,还要抢我的床睡。”
纪澄当即眼睛就是一瞪,“你怎么能偷听我跟弘哥儿说话啊?!”
沈彻道:“你说得那么大声,半里之外我都能听见。有你那样忽悠孩子的吗?你今后生了儿子也那样忽悠他?什么送子观音?你怎么不干脆说孩子是半夜从脚那头爬进肚子的?”
纪澄想了想,“说是从脚上爬进去的,弘哥儿那么聪明应该不会信。”
“跟我插科打诨是吧?”沈彻一把将纪澄捞过来。
纪澄叫唤道:“你不嫌我浑身味道么?”
沈彻在纪澄脖子上深深嗅了一口,“的确不好闻,不如我们放点儿桃子味儿出来?”
那事之后,屋子里总是满溢出桃香,纪澄觉得神烦,简直就是在向全天下宣告丑事,可沈彻却极喜欢。
纪澄别扭地推了推沈彻,“我去沐浴。”她猜着沈彻估计不会放过她,现如今反正已经是一身泥了,再撇清难道就能干净了去?
“我去帮你看看水。”沈彻起身先纪澄一步进了净室。
等纪澄进去时,只听见沈彻问:“要我伺候你吗?”
纪澄翻了个白眼,在沈彻跟前她已经是什么形象都不顾的了,求之不得他能觉得厌烦了,赶紧放过她。
沐浴之后,纪澄才走到沈彻身前就被他拥入了怀里,两人叠躺在蒲席上,纪澄懒懒地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只觉得眼皮开始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