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而在庞骏雄到达闫夏谷,清楚了闫夏谷发生的事情后,心里对纪澄可就只剩下恐惧和佩服了。他和童襄他们通信,私下里也不敢叫纪澄为花姑娘了,转而开始玩笑地戏称纪澄为“花爷”。
意思是,纪澄那手段那心机,好多大老爷们儿都赶不上她。到后来,庞骏雄按照纪澄的指示,将甲字旅经营得如火如荼之后,花爷这称号也就固定了下来。
不过如果纪澄听到这个称号的话,至少也得吐血三声,俗气,忒俗气了。
话题扯太远了,且再回到二月的揽月斋里,沈彻又给纪澄斟了一杯茶,然后环视了四周一圈,“这个月份上四周还是一片雪,似乎就不那么应景了。”
其实早该换画了,贴在墙上的纸也有些起皮了,只是纪澄还没顾得上这些。而且沈彻的话题未免转换得也太快了。
“闫夏谷的山匪这么快就荡平了?”纪澄没搭理沈彻的“闲谈”。
第119章 山居茶(上)
“这会儿积雪初化,山林返青,山里的景致很不错。”沈彻道:“上次说带你去山里饮茶的现在正是好时候。”沈彻轻蹙眉头,大概也是察觉到难处了。
纪澄当时压根儿就没把沈彻的话当真,却想不到他竟然还记得,不过纪澄没有太多的表示,只笑了笑就置诸脑后了。
“彻表哥,你能跟我说说闫夏谷的情况吗?”纪澄真是三句话都不离闫夏谷。
闫夏谷发生的事情大概再也没有人比沈彻更清楚了,他亲自安排下去的。“三大匪首都已经授首了,余众不过是乌合之众,我已经让庞骏雄过去收编他们成为你的第一支货旅了,暂名甲字旅,你可以给他们改名字。”
“以山匪来运货?”纪澄眼睛一亮,“可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安排了。”
至于甲字旅的名号,纪澄完全没有改动的意思,挺好的,甲乙丙丁依次排下去,她不用费神想名字不说,那些大老爷们儿们一听也就能懂。
“那我以前拟的章程还需得修改。”纪澄脑子飞速地转动起来,感叹道:“若是再多几拨这样的山匪就好了。”
这些山匪足够强硬,一开始必然可以在货旅这一途上强行开辟出一盘生意来。那些商人本就惧怕他们,现如今他们不抢了,只是帮商人运送货物,那些商人只会感激不尽,不会再有别的想法。可若是其他人来从事货运,那些商人,尤其是豪商巨富的商队就未必会给他们“大通货旅”面子了。
纪澄越想越觉得妙不可言,兴奋地恨不能立刻就能埋头重新拟计划,此外还有许多细节需要推敲。这并非是纪澄的动作太慢,而是她没料到沈彻居然这么快就解决了闫夏谷的事情,还带回了这样天大的好消息。
按照纪澄眼下的心情,那就是希望沈彻赶紧走人,别妨碍她做事儿。结果沈彻偏偏就跟屁股黏在了垫子上似的,一动不动。纪澄还听见他道:“把你的手伸出来我给你把把脉。”
纪澄伸出手腕放到几上冷笑道:“怎么彻表哥是怕刘太医诊错了,原来我将来还会有生儿育女的机会么?”
想到这儿纪澄就觉得沈彻太过可恶,因着刘太医的话,纪澄本已经打算压制自己对沈彻的不满了,可是那也经不起沈彻这样的挑衅吧?
沈彻微愕地扫了纪澄一眼,将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上皱眉道:“你怎么吃了这样大量的阴寒之物?”
纪澄顿时想起一桩事儿来,将手快速一抽,掩下袖口,垂眸不语。
沈彻淡讽一句,“澄妹妹倒是挺有经验的。”
正月十五那天晚上,虽然被褥狼藉,但并未见血迹,纪澄自幼习骑射,无血迹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但时人多误解。虽说新婚之夜不验元帕,可当母亲的都会私下里嘱咐自己的儿子,留心那血迹,才能知道新娘子贞洁与否。
纪澄一无chu子血,二来又表现得太过云淡风轻,仿佛颠鸾倒凤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一般,事后还知道喝避子汤,说她没经验估计都没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