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的时候,院门突然响了,砰砰砰地和鞭炮似的,来人很急。
屋子里也没别人,昨个儿中秋节,陈沅君给家里的短工放了假,除开庆嫂,不少人都回了老家,隔得近的也得下午才能回来。
陈沅君哄着庆嫂先躺下,还以为是喊的大夫来了,一开门,裘文书满面赤红地站在她面前,一滴一滴的汗珠从额头顺着脸颊往下巴上淌,一颗又一颗的滚落。
陈沅君微微皱眉:“你怎么来了?”
裘文书低头,有些不好意思,鼓足了气劲又说:“家里不是派了人去营里报信吗?说出事了,我回来看看。”
陈沅君推开门,示意裘文书进来说话,背对着裘文书似抱怨了一句:“报也是往那姓凌的那儿报,我看,是他不愿意来,才哄了你来的。”
陈沅君顿住步子,皱眉回头,似替裘文书不值:“你也是的,你表哥是个不靠谱的,你就离他远些,凑在他跟前做什么?什么烂摊子都得让你来收拾。”
没过多久,喊的大夫也来了,给庆嫂检查了一遍伤口,眉头皱得老高,一声不吭,只给伤口消了毒。
那碘酒一沾伤口就是火辣辣的痛,庆嫂在里头嗷嗷叫,喊着:“痛得我心口都烧诶,老天爷啊,救命呐。”
这喊叫声一阵又一阵,都没歇过,陈沅君就站在屋子外头看着,裘文书陪着她,听了陈沅君说的,裘文书也是将信将疑:“怪物?昆明城里能有怪物?”
“起初我也是不信的。”陈沅君低头,只看着自己绣花鞋的鞋面儿,那面上锈的是一朵娇俏可爱的并蒂莲,并蒂莲并蒂莲,同蒂连根,同开同败,这还是七年前她刚嫁给凌保国的时候自己亲自锈的,如今看着,愈发可笑。
陈沅君仰起头,继续说:“只是你刚才也看了庆嫂的伤口,委实不像是普通小猫小狗咬的,我喊你表哥过来,是因为他手里头是有兵的,真要去救他那心尖尖上的人,多些人手总是好的。”
“去救谁?”裘文书一下没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