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琰琰瞧着自己臂膀上的线虫还在,一扯一拽, 抛进了水里, 原本被岩石划开的一个小口子,被这线虫活生生地咬成了一个窟窿,伤口极深, 周围一圈的皮肉, 似乎都腐烂了似的,散发出一种极度难闻的味道。
“喜欢的说是一股迷迭香, 不喜欢的,说像是铁锈的味道。”
“铁锈味儿。”姜琰琰凑近了又去闻。
钟鸣曾说过,这雀舌茶的味道, 喜欢的和不喜欢的, 闻的味道也是天壤之别。
姜琰琰看到乔美虹徒手拽那黑色线虫拽得浑身冒冷汗,指尖颤抖得连虫子都抓不稳了。
乔美虹示意姜琰琰帮忙把她脖子上的线虫扒下来,话出到嘴边, 虚弱得只有气声:“痛痛痛,你这个憨冲锤,我让你扒虫子,没让你扒肉啊。”
乔美虹一着急,家乡话都使唤上了。
“这虫都钻进去了,还能怪了我?”姜琰琰扯掉最后一条蛊,只看到乔美虹原本白皙的脖颈上全是被勒过的淤青,一指头一指头的压痕,黑紫黑紫的,那被茶蛊下口咬过的地方,也是一个坑又一个坑,同样,伤口周围一圈像是被硫酸烧泡过一般,腐烂的味道直往姜琰琰鼻腔里窜。
姜琰琰看着被扯下的那条线虫在湿润的滩地石头上扭曲,盘旋,原本一指长的线虫在水分渐失之后,慢慢萎缩成半个指头长,足下吸盘似的刺爪也跟着收缩成一团。
这模样,真是和当时在钟鸣院子里看到的茶皿虫标本一模一样。
姜琰琰和乔美虹互看了一眼,两人想的似乎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