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劫一事,全凭司命天官落笔成缘,岂有不守的道理?
一方天地,一汪小溪,安度余生,别无他求。
到了晚上,奶娘迟迟未来,司濯连唤了几声,不得不拖着孱弱的身体,一步一步朝外走。
外面雪已停了,临近年关,奶娘在园中点了大大小小许多红灯笼,煞是漂亮。
堆满积雪的院墙边,缩着一个小小的人影,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条狗。
“什么人?”司濯不以为杵,冷声询问。
那人不过也才十六七岁上下,剑眉星眸,两只眼尾各有一丝红痕,好似谁用刀细细刻下的线。他衣衫褴褛,浑身脏污,是个冷僵了的叫花子而已。
半晌,他才可怜巴巴的说:“求求你,赏我一碗饭吧。”
仿佛过了一百年那么久,司濯终于再次开口了。
“你起来。”
叫花子颤颤巍巍站起来,两条腿冷得直哆嗦,因为自惭形愧,并不敢和司濯对视。
“啪”的一声,伴着司濯的冷笑,叫花子挨了一个清脆的巴掌。
也不知道司濯哪里来的力气,打得叫花子嘴角流血,整个人摔在了雪地里。
奶娘闻声跑了过来,手里还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饭菜,大惊失色:“少爷!”
司濯转身回屋:“叫他滚。以后不准放这些叫花子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