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子莫若母,司夫人认出这是她那命比纸薄的长子,当即哭成泪人。
丫鬟们有的慌张去追二少爷,有的轻言细语规劝司夫人,有的赶紧去找司老爷,这么鸡飞狗跳的时刻,那小娃儿也无动于衷的被司夫人箍着,像个不相干的人一样冷眼旁观。
司老爷来了,惊讶不已,当即把奶娘唤上来赏赐,又亲自蹲下身去,颤抖道:“我儿——”
司濯一双眼平静无波,并不说话。
司夫人大哭,粉拳雨点似的捶在司老爷身上:“你看看,这不是被养傻了?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骗我?!”
司老爷被打得心甘情愿,不敢还手,夫妻俩闹了一阵,只听司濯冷冷道:“别哭了。”
二人俱是一愣。
司濯继续道:“我本不是世中人,与你们也没有父子缘,不必故作伤心。”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司老爷厉声道,“你母亲对你日思夜想,难道还是做戏不成?”
司夫人暗自拭泪。
司濯道:“司府虽大,不过也区区一百二间房,四个内院。我从出生起就从未出府一步,母亲的思念在何处?”
二人面红耳赤,羞愧交加。
只听司濯又道:“今日是重逢,也是分别,父亲来年仕途光明,母亲此时又怀麟儿,实在是不宜和我久待。家中在青石溪旁有处房产,就送我去那里罢。”
司夫人说什么也不肯,哪里会听一个七八岁小孩的话,死活要补偿儿子。
司老爷听司濯话里有话,当即叫了大夫来把脉,司夫人果然有孕三月有余。第二日上午,朝廷送来诏令,司老爷官升五品,年后即刻去汴州上任。
三九天,霜雪深重。